这些问题在同一时间,或多或少的浮现在几人脑中。
但当他们朝被暴露出来的三面山体看去时,这些问题都被短暂地沉了下去,唯有一句似惊叹的疑问盘踞了整个脑海
那是什么!
从山脚至视线所及的山腰再往上便藏入了云霄环绕着谷地的巨大山体绿得深沉,绿得似墨,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润泽的光芒,苍穹与星河也倒映在它的深处,那里星云缭绕,仿佛山之心脏。
在这巨大无暇的玉石山上,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亭台楼阁拔地而起,有凌云蔽日之势,恢弘盛大,且华美瑰丽。
席恩想到了归琴所说,金峦观下,玉醴泉畔,青玉膏山之侧,正是秦家所在。
所以他并不奇怪这连绵不知深处的庞大殿宇。
他震撼的,是在这庞大殿宇中,屹立着的一个个身形巨大且醒目显眼的人不,应该说是白玉雕塑,但太过栩栩如生,让人第一眼看去,不由地忽视了它们的材料与色泽,将其视为一个个的人。
这些人物玉雕就散布在亭台楼阁之间,是身材比例等比放大数倍后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神态鲜活,姿势灵动,好似它们下一秒就能活过来,笑着的继续笑出声,哭泣的开始呜呜咽咽,摘果子的会满足地将果子放入口中……
或者说,这像是一个日常的视频,被定格在了一帧画面上。
于是这个画面里,人人都惟妙惟肖。
虽然是散布在建筑之中,但这绵延的建筑群着实浩大,因此看在席恩一行眼中的玉雕,实则密密麻麻,许有数千座。
巨大的玉雕们沐浴在皎白的月光下,直直地撞入众人眼中,让人第一时间不是为这逼真的雕刻手艺感到钦佩,而是打从心底的觉出一股子冰寒彻骨的森冷来。
仿佛一脚踏入了坟墓。
一个寂静的、凝固的、冰冷的坟墓。
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吕家居然打算在这些玉雕的环绕下举行寿宴?席恩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说不定他们正打算把这些玉雕悄悄搬走,所以才设下屏障?
“深海辰时”
远处传来欢期的喊声。
百花们被安置在帐篷里,大家担心惹麻烦,哪怕外面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他们也只是在门口瞥上一眼,并不出来。
可这时居然听到欢期这样惊慌的声音。
席恩几人当下朝那方跑去,很快赶到了欢期的帐篷内。
欢期已经将被他的声音吸引来的其他百花们劝回了帐篷,现在里面就只有他与归琴两人。
有事的是归琴。
他的脸色比之前想起身世时还要苍白,被欢期按着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怎么了?”席恩问。
欢期担忧地望着失神的归琴,低声说:“刚才我们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就掀起门帘去看。然后看到了山上的玉雕……归琴,归琴又哭了。”
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