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便你,夫人。”
在此之前,腾格拉尔夫人或许还抱着某种希望,但吕西安的态度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远比她身上的伤更痛。所以当她离开房间的时候,甚至没有同他道别。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如今的她身上有了一百多万法郎,但她依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腾格拉尔夫人开始后悔,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倘若她当初没有因为自私的爱和欲同维尔福搞在一起,她最好的朋友就不会死,维尔福就不会埋了他们的孩子,法庭上听到的那些可怕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可如今,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一直到日落时分,腾格拉尔夫人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永远走下去。最终,她在一家修道院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巴黎最后的恩怨终于了结,基督山伯爵和梅色苔丝开始筹备瓦朗蒂娜的婚礼。
伯爵坚持办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礼,他以自己的名义向全巴黎的名流发送了邀请函,他要让所有人知道,瓦朗蒂娜并没有死,她在他这位保护人的庇护下不仅活得很好,并且会成为一个幸福的新娘。
然而发到弗兰茨府上的邀请函却引起了一场风波。
弗兰茨.伊皮奈男爵原本是要与瓦朗蒂娜订婚的,接到邀请函之后,他怒气冲冲地找到了欧特伊别墅。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一个恶意的玩笑,但如果是真的,他就不得不和邀请函上的新郎决斗,以维护贵族的荣誉了。
恰好这时候待嫁的瓦朗蒂娜已经搬回了别墅,眼见弗兰茨和准新郎就要在花园里打起来,她却毫无办法。
最后是诺瓦蒂埃爷爷出面化解了这场危机,他让瓦朗蒂娜把弗兰茨请进了屋里,用眼神指挥孙女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份系着黑缎带的文件。
那是是一份来自拿破仑党俱乐部的会议纪要,详细记载了一桩二十多年前的秘密往事。原来弗兰茨的父亲奎斯奈尔将军当年并非死于谋杀,而是在同俱乐部主席的决斗中光荣地死去。
这也是弗兰茨第一次知晓当年的真相,他激动地说道,“诺瓦蒂埃先生,既然您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否告诉我那位主席是谁呢?我起码也应该知道是谁杀死了我那可怜的父亲,让我两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
诺瓦蒂埃望向瓦朗蒂娜手中的字典,在他的指引下,弗兰茨终于找到了那个词,他不可置信地念道,“我...也就是说,您就是那位主席...”
“是的”,老人示意说。
弗兰兹脸色苍白地瘫倒在一张椅子上。但很快他就匆匆起身,离开了欧伊特别墅。不会再有决斗,因为他不可能同仇家的孙女结婚,也不会向一位瘫痪的老人复仇。他唯一要做的,是立即向诺瓦蒂埃府上递上一份绝交书。
然而当那阵愤怒的浪头退却,弗兰茨心中更多的是解脱。他的眼前浮现了另一个身影,她有一双令人难忘的紫眸。
就在几天前,他的马车撞倒了一个被仇家追杀的女孩,她满身是血地倒在冰冷的地上。他救了她,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叫“茉崔蒂”。
茉崔蒂,一个和她一样美丽的名字...
瓦朗蒂娜这边的风波刚刚结束,海黛也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那是一个求婚者,他自称是来自普鲁士的王子,王储腓特烈.威廉的弟弟尼科拉斯。优雅的举止体现了他良好的教养,身上价值不菲的饰物彰显了他高贵的出身,而一头棕色卷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眸让他极富魅力。然而这一切都打动不了海黛,她平静告诉他,自己已经心有所属。
尼科拉斯王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退却。他告诉海黛,只有王子配得上公主,接着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用带着德语腔的希腊语说道,“海黛公主,相信我,这是足够打动你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