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一切仍在他的掌控制下。
“被告,你的谎言不仅是对马尔塞夫子爵的污蔑,更是对本法官的中伤。难道你想创一个藐视法庭的先例吗?这只能让你罪上加罪!”维尔福避开贝尔图乔那要杀人的眼神,尽量不让紧张渗入话音中,“我说过,我们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你进监狱,现在,传证人!”
证人被带进法庭之后,似乎畏惧于检察官的威严,一直不敢正视维尔福的目光,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唯唯诺诺,这一点让维尔福十分满意。
“你说你是圣日耳曼一家旅店的老板,那你一定是在旅店附近目睹这个人偷钱包了?”维尔福问。
“不,我并没有见到那位先生偷东西”,证人摇摇头,“而且我是最近才回的巴黎,在圣日耳曼当旅馆老板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很久以前的事?”维尔福微微眯起眼睛,“要知道,在法庭上作伪证一样是要判罪的!”
“我没有...”证人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时候观众席上有人清了清嗓子,证人回头朝那个角落看了一眼,片刻之后,他像是找回勇气一般,对上了检察官的目光。
“我发誓,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我的确曾在圣日耳曼开过旅馆,但因为我和我手下的跟班目睹了一桩丑闻,我遭到了打压,最后不得不把旅店转手,被迫离开了巴黎。”
维尔福刚想说他的证词与本案无关,副审判长抢先问道,“是什么丑闻?”
直到这时,维尔福才注意到在他因家里连续发生不幸事件休假的这段时日里,法院换上了很多陌生面孔。
不,应该说一个他熟悉的人都不在庭上。
强烈的不安占据了他的内心,因为他已经回想起这个旅馆老板究竟是谁。当年他正是在这个老板开的旅馆里与情人埃尔米妮私会,被前妻蕾妮撞破,而这件事直接导致蕾妮惨死于马车之下。后来为了掩盖真相,他先是把肇事者亚密莱关进监狱,又设法赶走几个当值的服务生,最后暗中打压旅馆的生意,让老板不得不离开了巴黎。
他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今天,这件事竟然在法庭上被旅馆老板当场揭穿。
只见证人越说越有信心,而检察官则沉吟不语。
藏身于旁听席上的基督山伯爵露出了一个冷峻的微笑,这个关键的证人是正他通过维尔福那本遗失的小册子找到的。而小册子上其他有幸活下来的人中的一部分,今天也被他请到了法庭上。
听完证人的陈述之后,维尔福忍无可忍,他明白自己落入了某个仇家设下的圈套,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日耳曼旅馆外发生的不幸只是一桩意外,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这时候,基督山伯爵从观众席上站起来了,他推着一个轮椅缓缓走上前,轮椅上正是维尔福的父亲诺瓦蒂埃。
“基督山伯爵?”维尔福问诧异地问,“你带家父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还记得一九三零年那个秋天的晚上吗,维尔福先生?”基督山伯爵用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为了阻止你父亲诺瓦蒂埃将军拥立拿破仑之子罗马王当皇帝,你在他常喝的酒里下了有毒的药剂,导致他终身瘫痪!这件事是你几天前在他的房间里亲口对他承认的!”
维尔福下意识地张张口,可他父亲那充满着仇恨的目光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可基督山伯爵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不仅残害无辜的陌生人,对自己最亲的人也痛下杀手”,基督山伯爵继续说道,“而就是这样一个刽子手,每天冠冕堂皇地站在检察官的席位上,充当神圣的审判者,这难道不是莫大的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