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被依那脱司毒死的。”
“是检察官干的吗?也许他还保留了那种药”,布沙尼猜测道。
“不,他没理由那么做”,医生否认道,“圣梅朗夫妇和他一样,是坚定的保皇党,也是他在政坛上最大的助力。而仆人巴罗斯,就象莎士比亚剧本里的波罗纽斯一样,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喝柠檬水的本该是检察官的父亲诺瓦蒂埃,而那位老人已经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那会是谁呢?”布沙尼眉头紧锁,隐隐猜测这件事和基督山伯爵有关。“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医生说,“可我不敢相信是她。”
“谁?”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被我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的瓦朗蒂娜小姐。寄给圣梅朗先生的一切药品都是她亲自包扎的,而圣梅朗先生死了。圣梅朗夫人所用的冷饮也都是她调制的,圣梅朗夫人也死了。诺瓦蒂埃先生每天早晨所喝的柠檬水,虽然是巴罗斯调制的,但他却临时被支走了,由瓦朗蒂娜接手端了上去,诺瓦蒂埃先生之幸一死,也许是一个奇迹。”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也许是为了遗产”,医生双眸闪烁着,“据我所知,圣梅朗夫妇和诺瓦蒂埃先生都曾立下遗嘱,把全部财产留给她。只要他们都死了,瓦朗蒂娜就可以提前得到那笔钱。”
“这说不通,她迟早会得到那些财产。”
“也许她想提前拿到这笔钱”,医生略一沉吟,“几天前,我去诺瓦蒂埃先生房间的时候,听到瓦朗蒂娜在说话,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那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出于担心,我站在房间外听了一会儿,我隐约听到瓦朗蒂娜向自己的祖父表明了心意,想要和房间里那个年轻人私奔,也许这就是她要提前拿到这笔钱的原因。”
“不,医生,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但从这段描述中,我却听出了那姑娘对诺瓦蒂埃先生的情感。她爱戴,并且信任她的祖父,否则就不会把那个秘密透露给他。这样说来,她又怎么会去伤害他呢?”
“可诺瓦蒂埃先生已经瘫痪了,即便知道秘密也无法说出来。”
“你说的没错。可如果在那位小姐眼里,她的祖父只是一个瘫痪的老人,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那她为什么还要把秘密告诉他,求得他的祝福呢?”
医生沉默了。
“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布沙尼略一沉吟,“这几个人的死的确可以使瓦朗蒂娜小姐获利,可如果这几桩罪案仅仅只是个开始呢?真正想犯罪的人总是躲在背后,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把柄。”
“你是什么意思?”医生问。
“你刚才说过,你不敢相信会是她”,布沙尼说。
“是的,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在我心里,她和她母亲一样,是一个天使。”
“有些时候,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内心”,布沙尼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等瓦朗蒂娜小姐继承了这些财产之后,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呢?毕竟总有人能从她的死获益。”
医生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站了起来。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检察官冷峻的面孔,闪过维尔福夫人的微笑,闪过了每一个仆人的脸,他必须保护他的瓦朗蒂娜!
“听我说,在一切还没有下定论之前,谁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我想作为一个医生,你一定有办法保护他们。”
“是的”,阿夫里尼医生木然地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可以把安全剂量的药秘密地下在维尔福一家人喝的水里,这样他们就会产生抗药性,不至于被一次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