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隐隐感觉,这种不安驱使维尔福夫人做出一些疯狂举动,只是时间问题。
“你救了维尔福的儿子和太太,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拜访你了吧”,梅色苔丝说道。
“事实上,他下午已经来过了”,基督山伯爵抱起手来,“我们辩论了法律,又由生死谈到了疯狂...”
“我相信,在辩才上,他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梅色苔丝笑着说道。
“我真希望你看到那一幕”,基督山伯爵有些得意地说道,“再没有什么比他脸上表情急剧的变化更的了。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会到他家里回访。”
“我们要对付的是维尔福、马尔塞夫和腾格拉尔,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把他们的家人牵扯进来”,梅色苔丝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
“为什么不呢?”伯爵马上反驳道,“你看马尔塞夫一家,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不是靠出卖海黛的父亲换来的。再看腾格拉尔,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压榨工人的血汗劳动得来的。而维尔福,他背后的血债只会更多!”
说道这最后一个人时,基督山伯爵加重了语气,让人听了不由得有些胆寒。但梅色苔丝还是劝道,“他们的太太我不知道,但他们的孩子却是无辜的。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而且我听说,维尔福的女儿瓦朗蒂娜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就像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基督山伯爵微微眯起眼睛,“你见过她?”
“不”,梅色苔丝摇摇头,“我是听说的。”
“我怎么没听说?”
“因为我是法国人”,梅色苔丝答道。
伯爵无言以对了,他也是法国人,但水手辛巴达却不是。他沉吟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
善良?伯爵不禁皱皱眉头,那是他曾经拥有的品质,但他不确信自己现在仍然保有。那个马赛单纯善良的水手遭受了残酷的迫害,而如今的他又怎么敢再以一颗善良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呢。
不,此刻他不想去思考这些。
伯爵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幕,璀璨的星光刹那间透了进来。“梅尔,我们隔了这么久才见面,能不能先别谈这个了。”
梅色苔丝点点头,“好吧。”
伯爵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唤来阿里,让他准备两根烟袋。
梅色苔丝有些不满地说,“你知道我不抽那个。”
“要想混进巴黎的社交圈,这算是必修课了”,伯爵微笑着说道,“之前我也不喜欢抽烟,是布沙尼教会我的。他说在贵族男人的交往中,分享自己珍藏的烟,往往比一席话或者一顿宴席更能拉进彼此的距离。”
他指了指位于房间一隅的一张胡桃木桌子。那张桌上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烟草,有马里兰的、拉塔基亚的、波多黎哥的,总之,从沙俄彼得堡的黄烟草到埃及西奈半岛的黑烟草无不具备,都装在致的瓦罐里。而在瓦罐旁边,还有一排香木盒子,里面藏着高品质的马尼拉雪茄、蒲鲁斯雪茄和哈瓦那雪茄。
梅色苔丝仍是摇了摇头,“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抽。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只愿意顺从自己的心。”
“我要你抽的不是这些”,伯爵微笑着说。他接过阿里拿来的水烟袋,把其中一支递给梅色苔丝,“这种水烟袋来自海黛的家乡,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我想,你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