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可怜的水手被抓的时候呢,你又在哪里呢,先生?”布沙尼抱起手来,“他们所做的一切你都看得很清楚,可你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是很想讲出来的,教士先生,但腾格拉尔拦住了我。他说如果埃德蒙真的带了一封信给巴黎的拿破仑党,那么帮他说话的人都将被为他的同谋。我承认我是一个懦夫,我害怕了,所以没敢说出真相。但我发誓,我并不是存心犯罪。”
“所以,当时你是听之任之了?”布沙尼湛蓝的双眸闪烁着。
“是的。可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就日夜悔恨。我向您发誓,我这样忏悔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相信,我现在这样穷苦就是做了这件事的报应”,卡德鲁斯低垂着头,表示自己是真心悔过。
“好吧,先生”,布沙尼轻声叹了一口气,“你很坦白,埃德蒙原本委托我把这枚钻石分给他的亲人和朋友,可现在他的亲人都去世了,而腾格拉尔和弗尔南多都不是他真正的朋友。这枚钻石是你的了。”
“噢,谢谢!”卡德鲁斯喊道,“教士先生,您简直是上帝派来的使者。”
听到这场谈话的除了埃德蒙,还有卡德鲁斯的老婆卡尔贡特娘们,她被钻石折射出的灿烂的光芒晃得移不开眼睛。
布沙尼原本就是来投宿的,她赶忙从楼上下来,和丈夫一起极为热情地招待了他。但等布沙尼睡下之后,她马上回到客厅,盯着那颗钻石,眼睛象炽热的煤炭。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它大概能值五万法郎,但却算不上发财。”
“满足吧”,卡德鲁摇摇头,“这笔钱大概够让我们摆脱贫困的了。”
卡尔贡特娘们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吗?”
“那你想怎么办?”卡德鲁斯不满地说,“这样的好事也不会每天发生。”
卡尔贡特娘们忽然压低了声音,“这样的好事确实不会每天发生。可如果这个教士身上带了不止一颗钻石呢?”
“你是什么意思?”
“想想吧。因为谁都不知道埃德蒙曾把这颗钻石给了他,他完全可以自己留起来的”,卡尔贡特娘们往楼上一觑,“或许当初埃德蒙在狱中照顾过的英国富翁留给他好几颗钻石哩。在埃德蒙临死的时候,把它们全给了布沙尼神父,交代他把钻石分给他的朋友,每人一分颗。而现在,由于你说出了腾格拉尔和弗尔南多陷害埃德蒙的秘密,那位教士先生大可以吞掉属于他们的那份钻石,然后拿出最小的一颗来打发你,丝毫不用受良心的谴责。”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卡德鲁斯有些犹豫地说,“可我们怎么来证明呢?”
卡尔贡特娘们用手在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
卡德鲁斯吓得脸色发白,“你会触怒神的!”
“如果他真的存在,为什么埃德蒙那样的好人死了,而腾格拉尔和弗尔南多那样的恶人却可以飞黄腾达?”卡尔贡特娘们反问道。
这一幕看在了埃德蒙眼里,在他内心的一部分,希望卡德鲁斯能拒绝这个可怕的提议。
但是他没有。
眼看着两个人拿着刀上了阁楼,埃德蒙便使出了全力朝隔壁的房间撞过去。木板一下就倒了下去,他匆匆赶到楼上,一枪结果了正要动手的老板娘,她因为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竟然没听见楼下巨大的动静。
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