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裙,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镶着蕾丝花边的丝绒帽。款款走近之后,她极不礼貌地打量着梅色苔丝,“你就是蕾妮在艾克斯新结实结识的朋友?”
对方的眼神让梅色苔丝有些不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面对不熟悉的人时,礼貌是最好的防守。
“我是玛蒂尔达,蕾妮的密友,我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她跟我无话不谈”,女人得意地自我介绍道。“昨天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提起过你。”
“纳尔戈纳小姐?”梅色苔丝试探着问道。
蕾妮曾提起过她的小圈子里有好几位玩得来的小姐,但跟她一起长大的除了塞尔维欧伯爵家的小姐,就只有纳尔戈纳男爵的女儿了。巧的是前者已经嫁给了纳尔戈纳男爵的长子,并且和丈夫一同去了巴黎,所以眼前的这位小姐,就只能是纳尔戈纳小姐了。
蕾妮还说,因为男爵一心培养儿子,并没有对这个女儿多加管教,因此纳尔戈纳小姐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有的时候嘴上不饶人,其实人并不坏。
但愿如她所说。
“叫我玛蒂尔达就可以,看来蕾妮也同你说过我”,对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说真的,蕾妮说起你时用的那些词,连我听着都快要嫉妒了。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像她描述的一样漂亮...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小姐过奖。”
“不过你身材没我好,我就原谅你了”,玛蒂尔达边说边扇着手里那柄致的东方羽扇,“蕾妮一会儿就到了,我们一起等吧。对了,你会玩牌吗?”
梅色苔丝刚准备回答,忽然想起这是19世纪,她并不知道在这两百年里扑克牌的规则有什么变迁,“我还不怎么会玩。”
“我想也是。不过玩法其实很简单,一解释你就明白的”,玛蒂尔达笑着说,“不过到时候我可不会让着你哟。”
约莫半小时之后,蕾妮终于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希腊式修米兹连衣裙,肩上围着一条缀满百合花的开司米披肩,头上罩着紫水晶发网,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华光,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让.安东尼.华多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看到两位朋友正等在一棵大栎树的树荫下,她远远地招了招手,“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蕾妮,你看起来好美”,梅色苔丝由衷地说。
“我喜欢你的发网”,玛蒂尔达补充道,“还有裙子,只不过它看起来更适合你,对我来说太素淡了些”。
“今天我母亲不让我穿斯潘塞短外套,我这身看起来一定有些臃肿”,蕾妮扯了扯身上柔软的衣料,“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恐怕都得穿这个了。”
“蕾妮,如果你这身衣服能算得上臃肿,恐怕半个马赛的女人都要因为束腰而无法呼吸了”,玛蒂尔达打趣着说。
“这是不是跟你在信上提到的惊喜有关呢?”梅色苔丝眨眨眼。
“噢,惊喜?我喜欢惊喜”,玛蒂尔达也马上安静下来,等待着蕾妮的回答。
“恭喜我吧!朋友们”,蕾妮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我就要做妈妈了。”
“噢,蕾妮...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梅色苔丝小心翼翼地拥抱了她的好友。这的确是一个惊喜,之前蕾妮出现身体不适,她一直为她担心,没想到真相原来这样甜蜜。
“看来玛蒂尔达要当姨妈了”,玛蒂尔达兴奋地说,“我的小外甥叫什么名字呐?”
“虽然早了些,但确实想好名字了,当然,还要等回尼姆时再问维尔福的意见。如果是个男孩,就叫爱德华,如果是女孩,我想叫她瓦朗蒂娜。我更希望是个女孩...”蕾妮羞赧地答道。
离晚宴还有好长时间,她们沿着金色的沙滩漫步,直到蕾妮有些累了,玛蒂尔达就在附近餐厅选了一个凉棚,点了一壶茶汤并一壶牛奶,还有一些小点心,并叫侍者送来了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