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则是沿路大大小小的喷泉。
然而梅色苔丝无心欣赏眼前的风光,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道路两侧。在她的左手边林立着数家银行,而在她的右手边则有一家咖啡馆,从上个世纪开始,享用这种从南美进口的饮料成为了欧洲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寻访了几家银行之后,梅色苔丝选定了一家可靠并且允许她预先支取一部分利息的,这样一来他们的经济状况不至于太紧张。
她以老唐太斯的名义存了款,然后朝着林荫大道对面的“两男孩咖啡馆”走去。
这次她来艾克斯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找到人们口中那个奇怪的医生。
自上次老唐太斯发烧之后,病情就一直反复,梅色苔丝请了很多医生都不见效,毕竟这个时代的医术还很落后。但那个“怪医”不一样。他能极有先见之明地使用金鸡纳来萃取奎宁,说明他掌握的技术已经领先于时代。如果能幸运地找到他,老人的病情说不定能彻底根治。
而对于探听消息来说,再也没有比咖啡馆更合适的地点了。
“两男孩咖啡馆”是两兄弟在1792年合伙开的。她曾经去过一次,那还是在两百年之后了。那时候这家咖啡馆已经闻名世界,深受文人和艺术家青睐。令她印象最深的是馆内挂着自然主义作家埃米尔左拉和印象派画家保罗塞尚的画像,这两位出生于艾克斯的名人当年常常光顾于此。
而现在,咖啡馆虽还看不出后世的荣光,但能亲眼见到当初的创始兄弟人,也算意外的获了。
店面不大,一进门,梅色苔丝就闻到了扑鼻的咖啡香。店里果然如同门牌上写的那样,只有两个待者,他们长得很相像,都留着一头蓬松褐色卷发。年长蓄着髭须的那位负责烹制咖啡,年轻的那位则哼着歌把咖啡乘给客人。
点了一杯加了一半滚烫牛奶的欧蕾咖啡之后,梅色苔丝多付了一些小,以便向那个年轻的侍者打听医生的消息。
侍者把她误认为是那位医生的追求者了,因为除了这样,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会有人对那个“怪医”感兴趣。因此,他惊喜地好零钱之后,把知道的情况尽数告诉了梅色苔丝。
“小姐,我想您说的大概是阿夫里尼医生,他恰巧是我们咖啡馆的客人。我对他印象很深,是因为他老是戴着一副镜角挂到耳朵上的旧眼镜。不过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来过了,因为他找不到人继续资助他的研究。”
梅色苔丝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该到哪里找他呢?”
“他之前一直住在十字架天鹅旅馆”,侍者有些抱歉地摊摊手,“但我估计他现在恐怕已经离开艾克斯了。”
道谢之后,梅色苔丝不甘心地找到了那家旅馆。不走运的是,和那个侍者所说的一样,阿夫里尼的医生已经结完帐离开了。
梅色苔丝失落地走出大门,然后沿着商店林立的街道往回走,市集上的喧嚣无法不吸引她的注意,好不容易来一趟艾克斯,至少她不应该空手而归。
“薰衣草是普罗旺斯美丽的衣衫,而葡萄酒才是普罗旺斯的血液”,一位穿着皮褂,留着浓密髭须的葡萄酒商殷勤地说道,“小姐,带一瓶回去送给你的情人吧。”
“我没有情人”,梅色苔丝笑笑,“不过如果有合适的酒,我想带一瓶回去送给我的父亲。”
“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怎会缺少爱情的滋润?”酒商继续恭维道,“没有人会不愿意满足你的,只要你开口。”
梅色苔丝看着他胸口上的名牌说道,“我暂时不需要什么爱情的滋润,不过我可能确实需要您,呃,罗伯特先生,给我一些...”
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那个词用法语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