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皇帝陛下只是暂时失利,只要他保存好实力,回到法国本土一定能反戈一击”,莫雷尔自我安慰道,“我会再找维尔福问个清楚。”
“莫雷尔先生,面对检查官时,您说话一定要谨慎,以防日后您为埃德蒙作出的努力会给您招来麻烦”,梅色苔丝赶紧提醒道。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离百日结束只剩最后十几天了。
“我知道了”,莫雷尔点点头,重新戴好帽子出发了。
然而这一次,维尔福再也不复之前给莫雷尔留下的“谦逊”印象,他恢复了往日大贵族的高傲,以有要务在身为由,冰冷地拒绝了同莫雷尔的会面。
随着莫雷尔先生失望而归,梅色苔丝也陷入了迷茫。像莫雷尔那样仍寄希望于拿破仑或者维尔福,显然是行不通的,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更令她担心的是老唐泰斯,她不敢想象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打击,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这次拿破仑是真的气数已尽,而他的儿子埃得蒙也再难有机会从伊夫堡放出来。为此,她严防死守,为的就是不让老人有任何机会靠近消息源。
和往常一样,他们在第一缕晨光点亮小渔村的时候登上了小船。
梅色苔丝不知道老唐太斯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但自打从一出海开始,她就发觉老人的神态有些异样。
老人照常小船航行到伊夫堡附近,然后痴痴望着那座幽深的堡垒,可这次他持续得太久了。梅色苔丝酝酿了好一会才想好怎么开口劝慰,可她真的开口时,却发现老人对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她又重复了一遍,老人仍是浑然不觉。
他需要时间,她想。
但她很快就发觉,他们没有时间了。北方的天空中,忽然聚集起一团汹涌的风暴,那是暴雨的征兆啊。
“起风了,父亲,我们回去吧。”梅色苔丝又劝了好几次,然而每次老人都似乎是没听见,一直对着伊夫堡默念着什么。
直到风越来越大了,他们的小船开始像蜻蜓点水般在浪尖漂浮,老唐太斯才终于把眼神从伊夫堡移开,调转船头往港口的方向驶去。
然而已经太迟,他们刚走完一半的路程,暴雨就如利剑一般,从阴霾密布的天幕坠落,等回到家时,两个人都已经淋透了。
老人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然而来治疗的医生却主张“饥饿疗法”,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抗生素,但此种治疗方式在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梅色苔丝看来也是无比荒唐的,她当即就把他“请”了出去,另找了一个医生。
医生用特制的口含式体温剂给老人测量之后,嘱咐梅色苔丝用毛巾沾着温水擦拭老人的额头。这和她在现代了解到的物理降温法一致,因此她仔细照做,并且不时给老唐太斯测量体温。
老人时常陷入昏迷,梅色苔丝听着他吃力地呼吸所发出的轻弱低语,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她猜老人一定是在呼唤他的儿子。清醒的时候,老人就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孩子,这样是帮不了我的,快去阿库尔教堂把神父请来吧。”
梅色苔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温水效甚微,她需要的是更凉的东西。
冰敷是最好不过的,可现在是六月份,正值炎夏,哪里会有冰呢?对了,还有酒!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生产医用酒,但用蒸馏工艺制成的烈酒纯度已经和酒相差无几了。
于是在当天夜里,不少麻田街的住户都被一个迦泰罗尼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