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什么罪?”梅色苔丝反问道,“杀人还是放火?”
“妨碍公务”,那人顿了顿说道,“我得警告你,小姐。如果你继续像现在这样闹,那么你的罪名还会加重!”
“无耻!”梅色苔丝最后砸了一下牢门,退回了房间。此刻她终于明白,话语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她的反抗是徒劳的,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放她出去。
幽暗的地牢让她感到恐惧,房间又小又潮湿,唯有铁窗能漏进一点光线。她走到窗前,双手抓住铁栏杆,勉力向外看去,阿库尔教堂钟楼的尖顶出现在了她的视角上限,这让她稍稍感到安心,于是她开始祈祷,为自己,也为同样被关在牢里的埃德蒙。
钟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她又开始担心老唐太斯找不到自己。到后来,她已经记不清钟楼的钟声一共响了多少次。窗外的光线渐渐式微,直到再也看不到教堂的钟楼的尖顶,她才坐回到那狭小的木凳上。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阴冷、饥饿以及内心的焦躁同时折磨着梅色苔丝。
如果维尔福是想吓唬她,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她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关她的牢房前停住了,接着牢门被打开,警长探进头来,“梅色苔丝希里拉,你可以走了。记住!下回不要再来这里扰乱公务。”
梅色苔丝想开口反驳,可是她完全没有力气。两个宪兵举着火把,带着她穿过来时那条走廊,谢天谢地,等在走廊尽头的不是别人,而是莫雷尔先生。
“莫雷尔先生,非常感谢您能来救我”,梅色苔丝由衷地说。
莫雷尔把一件大衣披在她肩上,然后领着她往法院外面走去,直到走到了一辆马车的车门旁他才开口,语气中不无责备,“梅色苔丝,你今天太莽撞了。维尔福是个讲荣誉的贵族,他既然做出释放埃德蒙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这时候我们千万不要惹怒了他。”
“可这也拖得太久了,从三月份开始一直到现在,伊夫堡那边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我非常担心”,梅色苔丝略一沉吟,“况且您曾说过,维尔福先生是一个保皇党,谁能保证他不会借着手中的权利打压他心目中的异党呢?”
“我想你是误会他了”,莫雷尔解释道,“今晚我去给你求情的时候,他正准备签署你的释放令,这不正说明他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人吗?”
见她沉默不语,莫雷尔又继续说,“梅色苔丝,以后和检察官对接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埃德蒙的情况比较比较复杂,维尔福说政治犯是没有记录的,所以手续繁杂一些是正常的。但你放心,埃德蒙从伊夫堡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滑铁卢之战就要到了!”梅色苔丝真想大声说出来,然而理智及时攥住了她,让她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想到了圣女贞德,那位传奇女英雄带领法*队对抗英军的入侵,却被宗教裁判所以异端和女巫罪判处火刑。而这个时代虽然领先了贞德的年代四百年,但人们依旧很迷信。
由于相信她打破规矩嫁给外族招致了埃德蒙的不幸,加泰罗尼亚村的人已经不欢迎她了。要是她再盲目道出那场注定失败的战役,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把她当成诅咒拿破仑的元凶?她不敢想象,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又会比贞德好多少。
“好吧”,梅色苔丝终于点点头,跨进了马车。莫雷尔先生紧跟着进了后面那辆马车。
梅色苔丝裹紧身上的大衣,她并不信任维尔福,但至少可以相信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