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也是个百来号人的机构,都喜欢窝在小灰楼这个破坟圈子里,都有病啊!去去去下通知,我说搬就搬,钱院长那我去说。”
邓明枫扯开领带,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转着圈暴躁。
一边的所长助理冷眼看着,神情里带着十二万分蔑色。
嘿嘿,待不住了吧,心虚了吧。
这可是小灰楼啊,是当年陈曦那一干人建功立业,报效祖国的战场。
如今虽然芳魂零落,可是你们这起小人,到底是亏心事做得多了。
给你个所长的大牌子挂脖子上,让你在小灰楼办公,也难坐立难安吧。
物理所前任老所长,是个倔强老头,在z大兢兢业业几十年,推出了很多惠及师生的政策,深受爱戴。
半月前老头跟钱岩据理力争,一番激烈拉锯后,发现为梁越复职无望,颤巍巍回了家,称病。
钱岩看了文书,阴沉沉笑,转眼就让邓明枫代任上岗。
邓犹豫再三,还是看中了所长的行政级别比自己现在高出许多,硬着头皮答应。
到任后火急火燎打报告,催着钱岩批了主楼的两层,就要将物理所重新搬出小灰楼。
……
“md,老子昨天守着记实验数据,统共没睡俩小时,姓邓的孙子,一早起来就要纠集人打卡开会,有个屁的紧急要事啊。”
负责接手刘宪和仲絮等人的老教授,是全所最直来直去暴脾气的,被包子馅烫了舌头,气息更不顺起来。
“是啊,三辈子人辛辛苦苦,跟着老所长,创下物理所今天这个局面。邓二傻子就靠着抱钱岩的大腿,爬到今天地位,他懂个毛的科研学术。我小姨跟他一届,说邓老从做学生时候,就是个搅局的败家货。”同桌吃的一位年轻教授,听老同事爆粗口,怕被其他专业师生取笑。
自己本想文雅一些,可是到底也没憋住心中一口怨气,“从前一段钱岩找那个滑稽借口对付梁越,我就觉得不对,人家叫小梁,可实际上是物理所的梁柱子。钱岩这个台拆的无耻又可笑,就是公报私仇。”
“就是,还什么个人作风问题,真是笑话。她也不照照自己手里的人。程凯达从单独开了实验室起,就专挑年轻漂亮的女学生下手。每一届都有投诉他的,就没哪年消停过,还不得仗着钱岩给他压下去的。”
“败类……哎,仲絮来,刘宪也过来。”
暴躁教授吸溜了几大口,连连夸仲絮给自己带的豆腐脑好吃。
转头接着跟其他同事拍桌,继而露出慈母微笑,“你们看看,这闺女是小梁手下带的,进所才二年。别看梁越走的时候客气,让我多给指点,反正我是真带不了她的。上次晨会发言,你也听了吧。那个逻辑,深度,广度,听得我们一堆老家伙,背后都嗖嗖冒凉气。”
回身瞪一眼刘宪,一巴掌呼后脑勺上,“跟你师妹多学着点,都是一个教授带的,差人家那么多。麻雀也得追着凤凰飞,懂不懂?”
刘宪捂着脑袋,从脸上取下一片老师豆腐脑里的紫菜叶子,苦笑。
学习进度本来就落后,现在邓所长新官到了,几把邪火烧得他的计划一片混乱。
先前还有梁老师耐心好脾气,绝望时总可以找她求救,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天阴欲雪,钱岩在z大中央主楼的办公室里喝着茶,听程凯达给她讲梁越最近的动向。
“我看她是彻底服了,根本不想挣扎。”程凯达翘着脚,拿了钱岩的茶壶,殷勤给她蓄水。
“对复职的事情全不上心。她父母亲认识的老家伙们,她一个也不去走动,连送上门要帮的,都给她拒绝了。”
“成天就跟着机电系一帮子年轻讲师,到城外的汽修厂玩车。”程凯达停了停,俊脸有些兴奋发红,“里头倒是有几个长得不错的男老师。她这是玩腻那小女生,准备回头是岸了啊,您说我现在给她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