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倚在床上,胡乱聊些旧事,谢林不知不觉睡去,睡梦中忘了分寸,头挨到容鹤身上。容鹤伸手要推,瞧他病成厉害,大约许多天也难得一个安稳觉,没忍心。他从地上捞过自己的电脑包,取出里面的电脑,开始办公。
原本的计划是探过病人回公司加班的,这会儿去不成了,工作却不能落下。窗外渐渐落日西斜,暮色降临,管家推门来问晚餐,容鹤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安排。谢林睡得酣了,腿伸过来,胳膊也伸过来,那条手臂正好搭在容鹤腰间,盖住了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叫容鹤换什么姿势都没法再工作下去。
容鹤气得高高扬起手,想狠狠打他两下,手半天没落下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手机调至静音,来电只有震动。容鹤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的,看到是熟悉的来电,拿起来就选了接听。电话接通的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拿错了。
手机是谢林的。
“所以你最近一次射已经不再喊他的名字了?”
结束了最后一次心理咨询,许博士从沙发上起身,用遥控器拉开自动窗帘。过午的阳光直射进来,坐在窗前的容鹤点了点头。
“好现象,证明我们的心理咨询是有效果的。”许博士笑着走到办公桌前,一边与容鹤说话,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长发从肩膀滑落,她轻轻别到耳后,“什么时候的事?”
容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上次射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初,”容鹤顿了一下,他跟许博士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可说出接下来的话还是叫他微微羞赧,“我前天才发现。”
许博士大略算了算时间,惊讶地睁大眼睛。
“哇哦,你回味了差不多两个月。”许博士打趣,“那次的性爱那么美妙吗?”
许博士在美国呆了小十年,作风十分open,她的用词叫容鹤脸颊绯红,尴尬道:“你从哪个字听出我回味了?”
许博士耸耸肩,像是在说:不然呢?
容鹤无奈地起身,从一旁取过自己的西装,许博士恰好也要下班,叫道:“我待会儿没有咨询了,等等我,我们一起出去怎么样?”
许博士在本城心理医生中能排前三,找她咨询要提前两个月预约。有时她会跟容鹤抱怨工作太忙,自己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今天才这个时候她就要下班,容鹤诧异道:“你待会儿没有咨询了?”
许博士一手拎包,一手抱起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夹,叹道:“不光你们有心理问题,心理咨询师有时候也会有点大大小小的问题。比如我,最近就陷入自我怀疑当中。三少,你是我接下的最后一个病人,我之前计划咱们的心理咨询结束后,我就买张机票去旅行的,喏,机票定在后天。”
容鹤笑着与她走出办公室:“那提前祝你旅途开心。”他顿了顿,看着许博士手中沉甸甸的那摞文件夹,“要帮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