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看上去四十许人,神态明。听到卡里有二十万,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却装模作样不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作势要走。
容鹤抓着他的胳膊,稍一使劲把他扯了回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容鹤五指紧,疼得负责人面部肌肉紧绷,而后他语带威胁,声调强硬,“这条船是谢氏的,明面上押运货物,暗地里却做偷渡的买卖。半年前谢林惩治过你们,但偷渡的利润太高,你们不愿放弃。”
这番话半真半假,半是容鹤猜测,毕竟人为财死,只要有钱赚,这世上从不缺人铤而走险。容鹤赌这里的偷渡一定还没禁绝,当年他能坐船逃到巴西,今天邦达也能坐船回去。
果然,负责人神色剧变:“你……你……你胡说八道。”
偷渡是非常隐秘的一件事,容鹤这样冲上门来,负责人心里有鬼也要咬死了不承认。容鹤无所谓地笑笑,沉声道:“我知道你有所顾虑,放心,只要你把人安全地带到巴西,卡里的钱都归你,我也不会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这件事。你我都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不如痛快点,一手交钱,一手带人?”
容鹤唇角带笑,却不是商量的语气。事实上,他在威胁负责人,如果你不同意,这档子买卖明天就会全城皆知。因容鹤潜逃这件事,谢林已经大发雷霆,事发不过半年,负责人怎敢再触逆鳞。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寻思了半晌,突然眼一瞪脚一跺,恨声道:“你发誓不会说出去?”
“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容鹤反问,“人在你船上,被动的是我。”
“好!”负责人道,“卡给我,五分钟后开船!”
容鹤把卡递到他手中,把邦达拉到一旁。
“密码是六个3,记住,一定要下了船再告诉他。”容鹤按着邦达的肩膀,小声嘱咐。
邦达使劲点头表示记下了,忍不住问:“你从哪儿来这么多钱?”
“以前我家里人给我的,一直没用,被我藏了起来。”容鹤道,“给你用吧,我用不着。”
小少年“嗯”了一声,想了想,诚恳道:“我不能白要你的钱。你给我个账户,我赚了钱还你。”
“不用,”容鹤笑道,“我有的是钱,而且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对了,你把这些也拿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纸币,里头既有人民币,又有美元。
“这是我从谢林那儿偷的。”容鹤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他的钱太多了,丢了这么一大笔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