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痛怒之下只想给容鹤报仇,已然无所顾忌。双方斗了三年,外界都以为凭谢氏实力早该获胜,没想到却不分胜负。徐书易看似弱势,其实后劲无穷,谢氏看似狂风骤雨,却也如当年谢林所判断,没办法一口气把徐氏吞并。
于是如今,双方偃旗息鼓,进入短暂的休战期。
三人回了家,管家早给邦达备下房间,带他去休息。容鹤一路分析着谢、徐两家这点事,也是心事重重。进了主卧,他习惯性地打开顶灯,手掌抽回的刹那,忽然被人握住了。
谢林拽着他的手,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柔声道:“你说自己失忆了,习惯倒是没变。”
容鹤悚然一惊,不自觉退了一步。
谢林问:“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吗?”
“什么?”容鹤竖起浑身汗毛,十二分警惕。
“巴西那件事……”谢林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甚至还挺感兴趣,“你不解释一下?”
容鹤“咕咚”吞了口口水,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容鹤斟酌着措辞,“他不是比你先找到我了吗,就想跟我……不过你别担心,他没得逞,我把他打晕了,给他额头上留了道伤,跑了!”
容鹤干笑,谢林看着他干笑:“他做到哪一步了?”
容鹤又吞了口口水。
“没……没有太过分的,就是亲了几口,抱了几下……”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去问邦达。”
“他没进来!”容鹤放弃抵抗大声道,“除此以外……做得差不多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无边的寂静,寂静到彼此的呼吸声都要没了。谢林脸上毫无表情,所有的情绪都深深隐藏在眼底,仿佛一场海啸爆发前,谁也不知道大海隐藏了多少愤怒。容鹤与谢林相识这么久,深知谢林发火时还不是最恐怖,最恐怖的是他什么都不说,甚至什么都不表现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克制不住地发抖,即便谢林什么都没做,可他也吓得发抖。
“对、对不起……”太害怕了,他的声带都在颤抖,声音也愈发低声下气,“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谢林不解地问,他已然如此愤怒,竟还能将情绪控制到这一句是略带温柔的,“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强迫的。”
容鹤怔怔地盯着谢林的脸,没法相信这话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