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他一点点倾过身去,目标准确地瞄准某个部位,毫不偏移地慢慢接近。
凌道羲在意识到祁东的动作后,身体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只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在自己的视野中渐渐放大,眼底中充满了戏谑之情。
在凌道羲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捂上了自己的嘴,祁东的动作被中途打断了,他不悦地皱起了眉。
“怎么,这样也不行?”他的尾音高高扬起,疑问的语气中却充满着质问的态度。
凌道羲微微移开了手掌,战战兢兢地吐出一个字,“脏。”
祁东不高兴了,他的声音一沉,“拿开。”
凌道羲还是不敢动。
严厉涌上了祁东的眼角,“我让你给我拿开。”
仿佛在做一生中最艰难的动作,凌道羲的手一点点放下来了,这次祁东不再慢慢调戏他,直截了当地吻了上去。四唇相碰的一霎那,凌道羲的身子一震,他迅速闭上眼睛,对方的舌头已经探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霸道地长驱直入。
祁东如唱独角戏般挑拨了一会儿,只觉对方唇舌僵硬,毫无迎合,若不是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抖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亲吻一块木头。
他不满地放开了对方的嘴唇,“你是死人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道羲除了吞咽以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十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连吻都没接过。”
凌道羲以几不可见的幅度摇了摇头。
“操,”祁东低声骂了句,他想起来了,好像还真得是这样。
他一把揪过凌道羲的领子将他拉近,二话不说地吻了上去,以不可抗拒之势撬开了他的牙关,强有力的舌头细密地舔刷着他的口腔内壁。
他把凌道羲的嘴唇依次含在嘴里shǔn xī,将唾液过渡给对方,舌尖探到中央区域灵活地搅动着,强迫对方的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凌道羲在他的强势侵略下,由最初的麻木僵硬渐渐转化为被动地迎合,祁东如野兽般夹杂着烟草味道的雄性气息喷吐在他脸上,令他连呼吸都不敢,他的手紧紧扣住船桨,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一只海鸥飞了过来,落在船头,歪着脑袋打量这两个奇怪的生物。
祁东的身子越来越前倾,凌道羲逐渐后仰,两个人结合的部位已经分开,但凌道羲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祁东长时间霸道的亲吻,将氧气一点点剥离他的大脑,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四肢越来越软,最后手无力地一松,桨滑到了一边。
祁东将这一吻无限地加深延长,凌道羲在幻觉中看到有圣光从云端照射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雾一般的白光里,那光似乎有着温度,将他重新带回到了温暖的母体。
赞美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在跟他的上帝接吻,他分辨不清这是亵渎还是神恩降临,他不知道究竟是他玷污了神,还是神给予他了恩赐?
他在罪恶与惶恐间徘徊,身体也在心灵的摇摆之间渐渐失去了平衡,他越靠越后,越仰越偏,单人艇渐渐负荷不了这样的失衡,终于在一个临界点处,只听扑通一声响,祁东嘴唇上的温度消失了,海面上扬起巨大的浪花,周遭的金光被打得七零八落,祁东本能地一偏头,海水溅到了他的脸上,带着直透心灵的凉意。
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动了驻足在船头的海鸥,它展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浑身湿漉漉的凌道羲从水里冒出了头,他死命抓着划艇的边缘,因为呛水拼命地咳着,眼眶和嘴唇都泛着红光。
祁东看着有如落水狗一般狼狈的凌道羲,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难以自持地开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划破海面,直冲云霄,上达天庭,一直响彻到那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