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是替方淮打抱不平,只是想压住钟离昙的气焰。而他也确实做到了,钟离昙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铁青,要让他知道珠子还是尹凤至给方淮的,只怕更要气死。
方淮还想再观望了一会儿,丁白却一句话就把他拉进战局了。钟离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没有立即否认,显然也有眼馋之意,当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换作方淮自己,对这《逐莲华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他此时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太白宫,《逐莲华经》这样的宝典,只要有机会,是每个门派都会不惜代价得到的。
因此方淮一脸的云淡风轻,嘴上却开始和稀泥了:“嗯,两位说得都有理。”
尹凤至不禁一笑道:“凤至觉得,还是钟离公子与方公子的赌约在前,‘遇宝物者先到先得’在后。所以我才派人请来方公子和丁公子。”她望向钟离昙,似是解释,也是表露歉意。
对着心爱的女人,钟离昙怎好说她好心办坏事,只是和丁白互为眼中钉,又冷眼看方淮。
方淮继续当和事老道:“二位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我们方才是同伴,此时就要为了一本经书反目成仇吗?还是把气平一平,从长计议。”
钟离昙冷哼一声,起身对丁白和方淮道:“若要明抢,只管来就是!只怕‘无上仙门’的名声,就要败在你们手里!”说着甩帘而去。
方淮亦起身道:“事发突然,大家还是回去想想再来商议吧。”他对丁白道:“丁师兄还是尽早通知门派。这一闹,只怕我们宝山一行要提前结束了。”
丁白面露歉意道:“方师弟,刚才也不是故意要拉你下水……”
“不妨。”方淮笑道,“此物对昆仑至关重要,丁师兄情急是难的,不过东西既然是钟离家的人觅得,恐怕各门派都要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了。”
他这么说,丁白何尝没有想到?从开始相信钟离昙得到《逐莲华经》起,他就知道这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足够轰动各个门派,让各家那些常年坐在关内的高人异士们跑出来掺一脚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和方淮一起向尹大小姐告辞,出了帐篷,在某处分开。他看着方淮脸上温煦如常的笑容,道:“方师弟难道不想要这《逐莲华经》?”
方淮道:“以门派而言,是万分想要。不过以我个人而言,更想知道这经书是哪里来的。”
丁白一怔道:“你是指经书的由来,还是……”
方淮道:“一座机关,没有结界,没有阵法,有人却敢往里放这么珍贵的经书,罗盘没有侦测出来,或许是禁制太高明,但整件事总是透露着一点儿反常。”
丁白道:“你说得也没错。但对昆仑而言,《逐莲华经》本身比它的来历重要太多了。”
方淮道:“经书上的禁制,是非昆仑的高人不能解吧?”
丁白点头道:“是。所以即便他钟离家强占着经书,也是求而不得。”
方淮摇摇头道:“那看来有的缠了。”想了想道,“尹大小姐倒十分坐得住。”
丁白道:“五凤台尹家,本就超然物外,据说《逐莲华经》不大适合他们的半仙体质修炼。”
方淮点点头,丁白看着他道:“其实我心里,也不希望各门派为这经书反目,尤其是昆仑和太白。”
方淮笑了笑道:“昆仑太白的关系是有些微妙。”有传太白的创派祖师原本是昆仑的弃徒,不过也未知真假。
“不……”丁白道,“我是不希望有一天与你为敌。”
方淮只作听不出他话中深意,笑道:“一切顺其自然吧。”
方淮回到帐篷,已经有亲信弟子等在帐篷外,问他今晚出了什么事,方淮把《逐莲华经》一事说了,人人皆惊。
方淮道:“嘱咐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为此和各家的人起什么冲突,低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