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某种可以使他显形的药物?
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他昨天傍晚发现有人窥伺后不久,就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龙鳞,两次现形,两次都有那人出现,如此推断来看,极有可能就是那人动的手脚。
但如果是神秘人害得他显形,那他为什么又要现身提醒他“小心”,他令他显形的目的何在?警示他?还是让众人发现他身怀龙血这件事?这一滴龙血,对对方而言,有什么价值?
况且既然第一次能做到无声无息就令他显形,第二次又何必大周折,在木盒里藏暗器?那暗器如果真是神秘人设计的,那么要经过尹大小姐的手,势必要面临暴露的风险。
唯一经尹大小姐之手而又不暴露的可能,就是尹大小姐同样知情,山坡上的偶遇是一个局,顺势一想,要制造这么一个局,那么或许沈妙清失踪的整件事都是一个局,这才能使偶遇变成必然。
那么神秘人或许是和尹凤至联手的?但矛盾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一个人就能做成的事,何必大周折布下一个局呢?这样除了让破绽变多,身份暴露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再者尹大小姐虽然是有些可疑,但也没有确凿可信的证据证明她就心怀鬼胎。唯一的疑点只是她拿出的木盒里有暗器,或许是她刻意为之,又或许她是遭人假手了。
方淮在帐篷前站定,毓疏趴在他背后,咕哝道:“困了,睡觉。”
方淮拿这小祖宗也是没办法,一边掀起帐帘一边和它打着商量道:“你自己先睡可好?我还得调息冥想片刻……”
帘子一掀低头走进帐篷,再抬头时,方淮惊讶得手一松,质地偏硬的帘子打在身后毓疏头上。
“凡人!”
美妙的睡意又被赶跑了,当做抱枕的凡人又不能随意踩踏,毓疏像吸饱气的河豚一样从方淮身后探出头去,然后鼓起来的气就瘪下去了。
“麒麟”蹲坐在临时搭起的简易床榻上,身上墨玉般的鳞片泛起的光简直把整个帐篷都映亮了。
方淮讶道:“它这是……跟来了?”
他看向毓疏,少年扭头。
方淮只好走过去,麒麟坐在他的床角,一人一兽对视了一会儿,方淮眼下事情头绪正烦杂,也顾不上跟一只兽纠结了,便脱履在床上盘坐,准备调息。
他刚坐好,麒麟就慢吞吞地走过来,跳进他怀里。看它一身玉石质感的麟甲,体重应该不轻才对,但跳到方淮腿上,似是刻意控制了,和一只小猴儿的重量差不多。玉鳞覆盖下温热的身躯传递着热度,隔着衣裳方淮都感觉到那融融暖意。
它的头在方淮的腰腹间蹭了一蹭,小心地没有让角顶到他,尾巴缠住方淮的大腿,就这么卧了下来。
方淮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哑然,见它卧下之后倒是一动不动,比毓疏之前可安分太多了,也就随它去了。
这边一人一兽都满意了,不满意的只有毓疏。
少年咬着指甲,纵身往床上扑道:“吾也要枕大腿!”
闭目凝神的麒麟睁开眼,瞥了它一眼,一只前蹄抬起,少年的头顿时撞上了一堵空气墙,那“咚”的一下,堪比共工怒触不周山,也只有筋骨强韧的神兽能受得了,一下子把它撞了个七荤八素。
然而此时方淮已经入定,对外界无知无觉,更不会来哄着这位祖宗。独角兽大人吃了瘪,泪汪汪地到角落里自抱自泣去了。
方淮打坐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又睁眼,轻舒了一口气,这次的冥想格外顺利,丹田一处也是暖洋洋的从未有过的舒适。明明之前全身灵力透支,每走一步都像马上要倒下了,不过修炼了两个时辰,竟感觉体力已经恢复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