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对不起。”方淮站起身来,“我送你?”
“不用了。”女友的目光落在他放在桌上的魔方,上面的颜色都褪得支离破碎了,她忽然想起道:“咱们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在教室玩这个魔方,被我看见了。”
“是吗?我记得是我先追的你吧?”
“嗯,但是当时看你一眼我就在想,这样的男生,如果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
他以为他是死了。但又在一片漆黑中醒来。
方淮缓慢地眨了眨眼,很快明白这种黑暗并非来自外部环境,而是他又失明了。
回想起闭眼之前的经历,金丹被掏走了,修为也成了空,体内潜伏的断肠花毒又冒了上来,自然就失明了。
方淮一动不动躺着,也不去想此刻身处何地,他感到倦怠,这么多年的努力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茫然油然而生。这种茫然让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不再去思考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如何应对。
这么静静地躺下去就好。他这么想。
可惜有人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愿如他的愿,有人伸过手来抚摸他的眉骨道:“师兄。”
方淮不作回应,只是被他的手指弄得发痒,又眨了眨眼。
那人便也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方淮才感到大脑如同一台锈住的机器,终于稍微转动了一下。
他开头,声音略微沙哑道:“我父母外公……”
“我没有去碧山。”那人道,“我一直在这里。”
方淮道:“好。”过了一会儿,终于想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事,攒足了力气,慢慢地一字一句道,“若能……放过我父母亲族,要怎么折磨我……都好。”
那人不答,而是抬手,方淮感到死寂的丹田产生了一丝波动,那人手里握着是他的金丹。
一条手臂伸过来,横过他腰间,扶着他背脊,让他半坐起来,将那颗金丹送到他面前。
方淮当然不觉得对方好心打算替自己把金丹安回去,不过金丹甫一接近他,经络中残存的灵力得到感应,立刻流动起来,一时之间将浮起来的魔毒又压了回去。
方淮眼前现出模糊的色,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男子英俊的轮廓。
方淮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心想,倒是和他想象中的没有伤疤的模样不差多少。
方淮低头看了一眼那被对方用手托着贴近他胸口的、光华灿烂的金丹,笑声喑哑,用虚弱的声音道:“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不对,他想。做人家的阶下囚,这样的口气未太不逊了点。
于是思考着要不要道个歉,面前余潇却忽然将那颗金丹衔在口里,倾身过来。
方淮怔了怔,下意识要往后躲,但后脑被对方牢牢扣住。
嘴唇靠近的同时,身体对金丹的感应也越来越强烈,空虚的丹田和枯竭的灵力,渴求着金丹回到体内。
心头那一块血肉搏动得尤其厉害,甚至产生了迷昏神智的晕眩感,让行动先于大脑思考的方淮张开口,本能地想要把那枚金丹从对方口中夺回来。
“唔……”
唇舌交接,金丹早就化为乌有,但口内却被对方的舌尖掠夺,搜刮,大有将他吃拆入腹的架势。
唾液顺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