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乐背叛师门跟随丈夫,如果不能当断则断,很可能两边都不承认她。留在碧山,太白宫多少是名门正派,规矩也严,其他人就算有闲话,不敢公然到他夫妇俩面前为所欲为。
当然,这样做,最难受的就变成了余潇。
方淮紧紧握着余潇的手,他能感受到这个人在颤抖,而他能做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
这些道理方淮能想明白,余潇自然也能想明白,只是看到母亲如上一世那般自废修为,倒在地上,一时间那些暴戾阴郁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可他现在功法才修不到四层,对上在场的李持盈和三春真人,仍旧是一个败字。
只有更强了……
余潇狠狠甩开方淮的手,向倒在父亲怀里的母亲跑去。
方淮被他甩开手,只是停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李持盈快步过去,伸手在杨仙乐的前额,心肺处探入神识,果然丹田已经彻底毁坏,奇经八脉都受了重创。
余心岩抱紧了妻子,不断输送灵力到她体内,为她疗伤和缓解痛楚。
李持盈转身,看向三春真人道:“爹,事已至此,请你下个决断吧。”
三春真人的目光从女儿身上再到跪坐在地的一家三口,再到双目无神的外孙身上,许久,终于道:“既然她肯自废修为,重新做人,那太白宫就容她住下去,不过,只要有丝毫的异动,到时候不等我的命令,摧心堂自然斩草除根。”
李持盈施礼道:“谢掌门!”
余心岩抱着妻子,喃喃道:“谢师父。”
三春真人见他凄然的神色,又见他身边瘦弱的男孩,重重地“唉”了一声,拂袖而去。
李持盈对余心岩道:“她伤得不轻,先带她到我们那儿去吧。”
于是两家人一同去了方淮一家在沉雾峰的居所。
李持盈和余心岩在里间为杨仙乐疗伤,方其生在外接应那些听说他们回来前来探访的人。方淮和余潇一左一右,坐在杨仙乐所在的卧房的外间,一时静默。
遇到这种情况,方淮也实在不知怎么安慰人,只好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沉默最是熬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淮听见里间李持盈出来了,忙起身道:“娘,师叔母怎么样?”
李持盈摸摸他的脑袋道:“已经醒来了,只不过丹田破损,元气大失,要恢复如初还需要一段时日。”对余潇道:“去和你爹一块守着你娘吧。”
余潇闷不吭声地进去了。
李持盈抚着方淮的脸道:“今日刚回来就闹这么一大出,淮儿你累不累?娘带你去别的院子歇息吧?”
方淮摇摇头道:“我还好。”
李持盈道:“那也该去歇息了。估摸着明日就是入门弟子试炼,那也是件耗神的事。你今日好好养足神。”
方淮心里苦笑一声。明天才轮到他煎熬呢。
正说着。外面方其生带着一名弟子进来,李持盈道:“这是……”
弟子施礼道:“见过红渠师叔。万事堂的人着我来通知给心岩师叔安排的居所,掌门的令谕,要心岩师叔亲自来接。”
李持盈道:“他在里头。”
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