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叫霜天快意。又想到他与苍琊,心头一痛,又咽下一口血去。
凤决知道我受了伤,总算理智些,眼中猩红褪去些许,声音焦急担心:“阿凝,是我不好……”
我扯扯嘴角,笑道:“你没什么不好,本也不必对我承诺什么。今日你与苍琊……我、我都明白……其实你喜欢权利,喜欢凤君之位,也喜欢紫微宫,我都明白了。无妨,是我多想了……”
“阿凝……”凤决有些怔忡,“我错了……我只是想叫父君再不能干涉我……我不是不要你……”
我微微笑笑,到了这种时候,不想做什么委屈情态,只想体面些。
“若你想要我,就不会想靠娶别的女人来换取权利地位。你既然要娶别人,自然就再没有我。”
“不是……不是……”凤决拉住我衣袖,眼中似有哀戚之色,恳求看着我,“今日是个意外,我不是想弄成这样……”
我笑笑,他虽拉得用力,我还是缓缓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只最后再回望他一眼:“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尽心机所求真的是为我?还是你只是拿我……做个借口……”
凤决微微愣住。
我闭了闭眼,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他自己心里其实清楚这个答案。
哪有无根的爱恨。
就算真有,那也只似浮萍聚散。
他对我只是一些喜欢和他自己的独占欲。或许就算没有霜天设计,我也总有一天要清楚凤决确实并没有那般喜欢我。
我不想再看他,只化作元身一只羽雉鸟飞下紫微宫。我本十分不爱露出元身,可此刻只觉得无所谓。
星河穿梭,苍云浮掠。
有人嘶声唤我名字,可我终究没有回头。身后传来凄厉凤唳,竟似无限悲苦彷徨。
点苍山南麓有条耶若江,传说耶若江东去能直入大海,奔向传说中的九天界起源之地蛮荒岛。这条江不似其他江水波澜壮阔,反倒十分平静。两岸的点苍山绵延不绝,终年苍翠。雉族应算是羽族中颇默默无闻的一支,没出过修道大能,更没有战力狂士在神军中扬名立万。就是这么平凡的小小一族,已不知在耶若江边生活多少年。
我坐在江边替小铃铛洗衣服,小铃铛在一旁吃着桃子,优哉游哉晃着两腿:“族长,你看那人在对岸站了一天一夜,你要不要让他过来?看他这种美人这样好可怜呀。”
我头也没抬,懒得翻她白眼:“你要喜欢他就过去,别把人随随便便往家里领。”
小铃铛又咬了口桃子:“那那个黑衣服的么?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一直盯着你看,不是你的仇家吧?诶诶诶?不好了族长!那两个人打起来了!”
我闻言一惊,赶紧放下手中衣物,看见凤决果然和横渊打起来了。他们俩那日差点拆了紫微宫,第二日又差点拆了横渊的昆仑山,现在连耶若江也要翻过来不成!
“住手!”我用尽全力朝二人吼道。
那两人听见我声音都是一顿,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倏地分开,从两侧点江而来。两人行到我面前,我才看出两人脸上都挂了,想来连打了两天也没分出胜负。
横渊仍是一如既往玉面罗刹,可是身上虽狼狈却不改嚣张气焰。凤决定定看着我,眼中似有许多话要说,长眸微微带着水色,欲言又似不敢,看起来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