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帮着说话,即便那人是生养他的父亲。毕竟那是事实,他确实是个疯子。他不只敢想,还敢做。他如今,只盼着他父亲一如他所了解的,那样骄傲自大,非要等到他去了,才会进行下一步,否则,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恨不得立时便冲去神魔之境。
“寒朔!”两人堪堪沉默下来,便听得一声惊呼,却是凤拾遗大惊失色地从夜色的另一头冲了过来。
“怎么了?”寒朔此时也是犹如惊弓之鸟,一听这动静,便连忙迎了上前。
“你看!”凤拾遗示意他看自己手中。他手中正捧着顾轻涯从叶空蝉那处“借”来的伏魔剑,只是,此时的伏魔剑却有些异状,却是剑尖翘起,直直指某个方向,还将凤拾遗朝着那个方向拽,竟好似指路的模样。
若不是凤拾遗沉心定气,只怕就要被那力道给拉扯着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了。
若是闻歌在此处,只怕是要惊讶不已了,因为,这伏魔剑竟是与那日带领她去寻到焰迟尸身时的异状是一模一样。
可惜,寒朔几人却是没有见过这阵仗,但寒朔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神色略略一变之后,便知这伏魔剑果真是灵性非常,只是不知,它指的这方向,与他们的去处可有相干。
寒朔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地扭头向后望去,想跟顾轻涯讨个主意。
哪里知道,这么一看,却又是惊得脸色大变。
“你怎么了?”却是顾轻涯整个人僵直地倒在地上,浑身痉挛,痛苦非常的模样。
寒朔一边快步上前,一边低眼查看他的脸色,见他面上那些紫筋竟是暴起,衬着惨白带青的脸色,看上去更是森然可怖,触目惊心。
寒朔心下一“咯噔”,似有所感地看了一眼被凤拾遗捧在手中的伏魔剑,低喝了一声,“别过来。”
凤拾遗连忙刹住脚步,亦是望了望手中的伏魔剑,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顾轻涯总算是稍稍平息了,整个人却如同大病了一场般。那浑身的冷汗,早就浸透了衣裳和发丝,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湿淋淋的。一张脸,更是惨白透着青,那些面上的紫筋虽然不再若之前那样暴起,但却要比起初要粗了许多。
寒朔伸出手,将他扶坐起来。
顾轻涯轻敛下眸色,低低道一句,“多谢。”
寒朔却是一皱眉,不由分说伸手去探顾轻涯的脉门。
顾轻涯下意识地想躲,但他经了这么一番折腾,又哪里会是寒朔的对手?顷刻间,便被牢牢扣住了脉门,寒朔为他一把脉,脸色却是骤变,一双望着他的眼,复杂无比。
“你经脉逆冲,几股力量在你体内相撞,若是再不想办法,你这身体……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最终,寒朔还是忍不住道。
顾轻涯却似早已知晓,而且,半点未曾放在心上一般,淡淡笑道,“无妨。”然后,便是略一停顿,缓缓扶着寒朔的手臂,站起身来。
但即便如此,一个简短的动作还是让他花了挺长的时间,而且好似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哪怕只是堪堪站直了身子,他的脸上好不容易透过来的一点儿血色再度抽了个干净,而且,扶在寒朔臂上的手,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即便如此,在寒朔和凤拾遗都不由自主关切的眼神中,他还是强自笑道,“我真的没事。”而后,望着凤拾遗手中的伏魔剑,眸中闪过一抹毅然,“这伏魔剑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怕是感应到了极强的魔气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