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此分裂为两派,一为神,一为魔。
而那兄弟二人,哥哥便是神祖,弟弟便是魔神。
说到底,神魔本为同宗。
这些,凤拾遗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不知,这些与寒朔口中的猜测,有何干系?
寒朔却又是幽幽一叹。
那一叹,叹得凤拾遗心惊肉跳,心下一动,他灵明一清,却是为自己心中乍然闪现的念头而惊得脸色大变,“不会吧?难道你以为……”万劫会是魔神?“不会的……”凤拾遗强扯出一抹笑来,似是为了说服寒朔,更是为了安抚自己,“神祖也好,魔神也罢……都早已寂灭在天地间了,他怎么可能会是……”
“谁知道呢!”寒朔叹息,“从前的那些事,都是传说,谁知道真假。我也希望自己是料错了,否则……”
寒朔隐去话尾。
凤拾遗亦是沉凝不语。
两人沉默了片刻,寒朔这才抬起头来道,“去吧!去准备一下!咱们待会儿只怕就要启程了。”不管他的猜测做不做准,闻歌……他们总是要去救的。“若是……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凤拾遗沉敛下眸色,点点头,“我去帮顾轻涯准备。”然后,便是脚步匆匆,亦是离了帐。
帅帐内,再度沉寂下来。
寒朔抬起头,将手中的水墨折扇用力一握,那水墨折扇登时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掌间。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目光如水。
焉若说,万劫觉得与他同病相怜,又暗示,万劫掳走闻歌乃是因心中执念,还有顾轻涯方才的脸色……难道真是他所想的那样?若果真如此……万劫,他是疯了吧?
魔族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脉苏带领着天兵神将与修仙门派的弟子清理战场,好容易才算是告一段落。
叶空蝉回到营帐之时,只觉得腰都快断了,呻吟着就要往床上躺。
谁知,屁股刚挨着床铺,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便已到了他帐前。
他吓得从床铺上弹了起来,堪堪站稳,一道身影便已是掀帘而入,逆着光,他还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容,来人便已是张口便道,“叶兄,冒昧前来,借你的伏魔剑一用。”
叶空蝉愕了一愕,终于是看清了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轻涯。
不过,印象里,这一位,从来都是清雅从容,沉稳内敛的,怎么今日……
只是,顾轻涯却是等不得,“事急从权,先借剑一用,回头,自会上郇山,负荆请罪。”话落,他竟是趁着叶空蝉闪神之际,便劈手夺剑。
叶空蝉反应过来,直觉地出手护剑,才不过两招,叶空蝉便觉得掌中一轻,那伏魔剑便已不在掌中,眼前一花,顾轻涯竟已夺门而出。
叶空蝉又惊又气,大呼一声,“站住”,便起身追了出去。
追到帐外,他才又惊觉他与顾轻涯之间的差距,那人,竟已不见了踪影。
他早前,果真是刻意藏拙了。他们,哪里是伯仲之间?他们自诩是人中俊杰,可在那些天生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是脆弱一如蝼蚁啊!
叶空蝉脸上,各种思绪闪掠,但无论如何,这伏魔剑,却不是能任由着他夺去的。
他跑了没关系,他总还是沧溟岛的弟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