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甘之如饴。
只是……这样的美好,往往也是脆弱的,毕竟,真正的岁月静好,于大多数人而言,都只是一种幻梦般的奢求,现实很快便将这种梦境一击而碎。
纷乱的脚步声带着惶急,由远及近。
顾轻涯眸中锐利与担忧一闪而没,与闻歌对望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都是望着那条通往这个山坳的小径尽头,两人的手,倒是自始至终紧紧牵在一处,没有松动分毫。
两道身影随着脚步声的渐近终于出现在了小径尽头,是云珏和云懋兄弟俩。
顾轻涯和闻歌都是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心房来不及松懈,却又紧提起来。
因为两人的脸色都很是凝重不说,云懋背上好似还背着一个人影。
“小五!闻歌!快来帮忙!”云懋仰头看见两人,便是扯开嗓子喊道,眼里的焦灼漫溢而出。
顾轻涯和闻歌连忙迎了上去,往云懋背上的人看去,不由又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云懋背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曲未浓,也难怪云懋居然急成了那样了。看曲未浓昏迷着,脸色苍白中透着一缕青色,嘴角还残存着血迹,显然是受了重伤。又是在如今这样的境况之下,怎不能让闻歌和顾轻涯心惊?
几人忙着将曲未浓安置着躺下,云珏这才轻吁一口气道,“我们是在半路发现的曲师妹,当时她便已是昏迷不醒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云珏抬手抹了一把脸,神色间难掩焦灼。
“只有她一个人吗?”顾轻涯忙问道。
云珏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便也将顾轻涯的心直点到了谷底。
郇山剑派比他们早了两个时辰进到蜃楼秘境,但他们想必不会分开活动,可现下只有曲未浓一人,而且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那么只能说明他们一定遭遇了什么。想想不知所踪的玄墓派,还有几乎全军覆没的灵桑派,顾轻涯还真是乐观不起来。
而那边,云懋正忙着为曲未浓看伤,可是看他双手抖颤得厉害,闻歌这才想起这厮晕血呢,将他往旁边一推道,“你起开!我来!”
云懋却是不肯,白着一张脸,却是坚持道,“我来!”对上闻歌皱眉看他的眼,他死咬着唇,倔强道,“我可以的。”
闻歌看他半晌,终究是退了步,让开,将空间予以他。
云懋蹲在曲未浓身边,惨白着一张脸,抖颤着双手,一头一脸的冷汗,看上去,没有比曲未浓好上多少。
他用力地深呼吸,再深呼吸,试了好几次,终于,才将手搭上了曲未浓的脉门,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伤及肺腑,只要好生休养,便无大碍。”
说罢,他的手从曲未浓脉门之上挪开,却是身形一软,便已跌坐在了地上。
“出息。”闻歌斜睨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眼中,却没有半点儿嘲弄。看来……小曲不知什么时候,在云懋的心里生了根了,才能助他,打破了一个心结。
弯起嘴角微微笑,闻歌跟着在曲未浓身边蹲了下来。她嘴角,还有残留的血渍,闻歌从腰间取了帕子轻轻为她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