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一路上,闻歌是看出来了。这云懋啊,是真正害怕他大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巴不得有多远就躲多远。他平日里,是多么话唠的一个人,这几日,只要是有云珏在场,他就成了一只锯了嘴的葫芦。
可是,今日,居然会主动开口叫云珏,怎么能让闻歌不好奇呐?
可是,回过头去,却是见云懋一脸纠结的模样,闻歌狐疑地挑了挑眉,正想问道,云二,你是不是内急,所以,脸色憋得这般难看?
便见云懋一瞬间弯腰,捂了肚子,然后,一脸急切地道,“别的先不管。你先告诉我,茅厕在哪儿?”
咦?果然是内急了。闻歌眨了眨眼,难不成是她与顾轻涯待在一起久了,居然也能料事如神了?
云珏皱眉看了他一眼,但许是也知道他果真很急,否则也不会主动开口问他了,所以,倒是难得地没有刁难他,很快道,“茅厕在那边。”抬起手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却又放下道,“算了!还是我领你过去吧!你们两个先到处逛逛。”话落,便已是去追一看云珏指方向就已经迫不及待拔腿朝着那一处狂奔的云懋去了。
“噗嗤”一声,闻歌忍不住笑出声来。云懋还真有些狼狈,不过狼狈得很可乐。
闻歌一双黑金色的眼瞳闪闪发着亮,“果真很急。果真兄弟情深。”闻歌用了两句果真来感慨了一回,回过头,对上顾轻涯微笑望着她的眼,她轻轻一挑眉道,“看来……大师兄对这落霞坞还果真挺熟的。”
或者说,不只是落霞坞,对这郇山,还有郇山上的人,都挺熟。
顾轻涯知道闻歌问的是什么,这倒没什么值得隐瞒的,所以,他很是爽快地道,“大师兄十八岁那年便被师父派了出来历练,据说,曾与郇山弟子一道出过任务,还在郇山上住过一段时间,想必,那时便是住在这落霞坞吧!”
闻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怕……与那“方师妹”的故事也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吧?
看她那闪闪发亮的眼,顾轻涯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叹息一声,伸出食指轻戳了她脑门一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可大师兄自打回去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师兄不想说,自然有他的道理。闻歌……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闻歌翻了翻白眼,明白!能不明白吗?不就是告诫她,好奇可以,但不准打探人家的隐私么?看来,顾五对他大师兄还真挺是信服的。“好啦!我知道啦!”闻歌允诺,让他放心。她是喜欢八卦,但她也知道分寸的,好吧?若是知道这好奇心会害人伤心,她自然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随意伤害别人,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对他重要的人呢?
闻歌叹息一声,自己还真是个没出息的,这么快,就爱屋及乌起来了。是……爱屋及乌吧?
见她虽然答应了,却是蹙着眉,有些兴致不高的样子,顾轻涯目下闪了闪,道,“这屋子看着还不错,要不,咱们四处转转,先去挑间房?”
“好啊!走吧!”闻歌本就是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何况,她本身也就没有生气,只是见顾轻涯为云珏这个师兄这般着想,还专门来告诫她,她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如今听顾轻涯这一个提议,立马将那一丝丝不痛快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又是兴致高昂地道,甚至是一伸手,就拉了顾轻涯,两人手牵着手,步履轻快地沿着曲桥,朝湖上的房屋而去,“快点儿!咱们去挑两间好的,一会儿让云二羡慕死,谁让他内急得不是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