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又想叹息了,她虽然受了点儿伤,但也用不着这样吧?时时刻刻地让休息,她这背都躺得痛了。抬起头,眼角余光瞥见云懋忍笑的表情,她亦是无奈得很,连忙岔开话题道,“我是没什么事,可是你们呢?这转眼就到年关了,若是那月下娉婷迟迟不至,耽搁了你们上郇山可怎么好?”
三月初的郇山试剑大会,可也就在眼前了。
“眼下急也急不来,倒是你也说了,快到年关了,咱们怕是要在这里过年了,倒是想想看,要添置些什么东西。”顾轻涯还是神色淡淡,语调淡淡。
云懋却是双眼一亮,拍手就叫好,“好啊好啊!我和小五还是头一回在岛外过年呢,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规矩,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
闻歌与顾轻涯对望一眼,云二是头一回没错,可是顾五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偷偷过了一回年了,吃的,玩儿的,守岁,发压岁钱,可是一样没有落下。说起发压岁钱,闻歌骤然又想起了如今尚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虎妞,眸色又是微微一黯。
这边,闻歌心情略有些低落,云懋却已经是兴奋难耐了,说着便是坐不住地站了起来,“我去问问看,咱们得添置些什么东西啊,等到天气好了,咱们好去城里逛逛。”话音未落,人已在门外一射之地了。
“诶!”闻歌想要喊住他,却已是来不及了,只是……做什么要多此一举去问外人,要添置些什么,她和顾五都清楚着呢!毕竟置办过一次,已经有经验了。
“由他去吧!他就是个小孩子的脾性,耐不住性子的。”顾轻涯轻飘飘道。
“说得这般老气横秋。我怎么记得,你还得唤他一声师兄呢?”闻歌斜睨他。
顾轻涯眼皮都没有撩上一下,“他不过仗着地利之便罢了,若非他是师父之子,自出生起就是师父的弟子,哪里能当什么二师兄?你看他那样子,哪里像个师兄了?”
闻歌点点头,“说得也是。”
冲出小院子的云懋突然觉得鼻头发痒,“阿嚏”一声就是打了个喷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接着连连打了三个喷嚏这才住。他有些奇怪地揉了揉鼻子,心想,这突然间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风寒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闻歌的伤势也见好转,总算是不用再被顾轻涯强押着在床上躺着了,便是迫不及待拉了云懋往城里去置办年货。
其实吧,置办年货只是一个借口,闻歌姑娘最主要是奔着透气来的。毕竟,有一个自己没法反驳的牢头守着,虽然每日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但却是像个废人一般只能躺在床上,闻歌能忍这么久,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顾轻涯显然也明白,所以,闻歌拉着云懋要进城,他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跟上就是了。
闻歌起先还担心牢头突然反悔,又把她抓回去,小心观看了半晌,见他只是跟着,便放下心来开始撒欢,一撒欢,就有些不住,不一会儿,就是买了一堆的东西。
不过女人嘛,对于购物,总有一种偏执的狂热,顾轻涯见识过,所以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