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截杀,但受伤的时候却也不少。若只是这样的伤,她根本是不看在眼里的,过些时日自然会好,她很多时候连药也不上。
她也知道,顾轻涯此举是关心她。她心里不是不动容,微微泛着甜暖,虽然觉得不必要,但还是由着他去了。
只是,最要紧的是,上完了药还不算完,顾轻涯还从另外一个瓶子里倒出了一粒丸药,递给闻歌道,“这是我们沧溟岛的疗伤药,内服的,对身子有好处。”
闻歌却是惊得挑眉道,“不用了吧?”
顾轻涯却是神色淡淡,目中坚定,就这么凝着她,递出那粒丸药的手,却没有半点儿回的打算。
看来,她不吃下这粒丸药,有人是不会罢休的了。闻歌没了办法,只得接过那粒丸药,乖乖吞了下去。完了,却很是无奈地笑道,“顾五!我真的没事儿,一点儿小伤而已,你别太紧张了。”
“换做了别人,我就不紧张了。”顾轻涯低垂下头,一边起那两只瓶罐,一边便是冷不丁说起了动人的情话。
闻歌“……”
顾轻涯已经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她,“我们这一路走来,今日还是头一回,我让你受伤了。”
闻歌被说得眉心一攒,目中有惊色,仔细这么一回想,可不是么?自从遇到他,别说是这样的皮外伤了,就是不小心挂破了皮肉也是不曾有过的。反倒是他,就是元气大伤,也是好多回了。他是当真将她护得极好,可是,此番听他这一番话,竟是很有些自责之意。
闻歌连忙道,“这又不关你的事,当时的情况,我现在能够保下命来,还只是受了这么一点儿小伤,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若不是你,我只怕就不是受点儿小伤这么简单了。”
顾轻涯敛下眸光,也不知有没有因为闻歌这句宽慰的话而少了两分自责,他只是倏忽便就着闻歌的话,转了话题,“说起今天的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闻歌轻蹙了一下眉心,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她轻轻摇了摇头,“那些人,一上来,便是杀招。当初在松岳时,我以为他们是冲着我们手里的虎符来的。但今天……按理说,虎符我们已经交出去了,这些人既然能够对我们的行踪了若指掌,埋伏在半途截杀,那想必不会不知道,那我之前的猜测必然就不能作准了。”略略停顿了一下,闻歌又道,“我方才回来的路上,也很是回想了一番刚才的的情形,我估摸着看这些人的身手,只怕是与岩目山脱不了干系。”
“岩目山?”顾轻涯惊抬眉眼,目光惊疑地望向闻歌。
他的惊疑,闻歌倒很能理解,就是方才,自己不也是对自己的推测难以置信么?“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印象里,应该不曾得罪过岩目山才是。”在她心里,什么神啊,魔啊,都是没有差别的。毕竟,说来,两方都与她有些关系,又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们一上来就是杀招,显然是要置我于死地。若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便必然是有其他的因由。我左思右想,只怕是与寒朔有关。”
顾轻涯没有吭声,但心里却是想道,他就知道,她平日里虽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却绝不是因为笨,她只是骨子里很是骄傲,从来不屑于心机罢了。“那你的想法是……”
闻歌叹息一声,“我哪里有什么想法。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我们的日子总得照常的过,不能因为有强敌窥伺在侧,我就索性怕得藏起来过日子吧?该去哪儿就去哪儿,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这个决定倒是符合闻歌的性子,顾轻涯即便有些担心,也知道不可能为了安全,将她困起来的,因噎废食!
所以,虽然眉间的褶皱,一重在一重,几乎成了千山万壑,但他却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只是……那些人既然要对你下手,只怕不会因为这次无功而返就罢手,所以……咱们往后行事,更是要千万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