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青黛,秋菊正灿。
一方匠心独具的花园尽现眼前,一路走来,倒也处处是赏心悦目之姿。
“姑娘此来,看来是马到功成了。”一边走,那庄主便已一边笑着谈话道。
闻歌垂头,语言简练得很,“幸不辱命。”
抬眼间,曲桥换成了石子路。
一条山溪从涧间欢快地崩腾而来,叮咚歌唱。到了矮处,一个回湾,聚成了一汪浅塘,塘中有荷,却已枯萎,叶黄半卷。
塘边有亭,四角垂帘,半卷,轻纱在微风中轻拂。
铮铮琴声和着这山溪叮咚,格外的轻快悦耳。轻纱飞扬中,隐约可见亭内有人,正焚香奏琴,微风将轻纱轻拂而起,偶然轻瞥间,可以看出奏琴的是个女子,着一身蓝裳,怕是个无双丽人。
闻歌轻轻皱眉,停步望向那青衣老者,面上笑容已是彻底消失了,“庄主这是何意?”
青衣老者却是笑容未变道,“姑娘勿要作恼。实在是老夫也只是能做这一庄的主,姑娘的事情太大,若换了平日,老夫还能斗胆做做主,但既然真正能做主的人来了,还是请姑娘当面说为好。”
闻歌挑眉,转眸望向亭中那若隐若现的身影,这么说,这一位,才是真正能够做主的?
许是察觉到了闻歌的目光,或是因为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已是无需再故作高深,所以,亭里那人轻一抬手间,琴弦颤动,声碎了些,再放下手,将琴弦紧紧压住了那破碎的琴音也彻底散在了风中。
闻歌几人倒是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望着,静静等着。
亭内的女子轻轻动了,站起身,轻轻掀开了飘飞的纱帘,“几位来,是来交东西的?”
帘子后,探出一张姣美的脸,细长的峨眉丹凤,火艳的红唇轻弯,含着笑,似是风情万种,但眼里,却是沉冷一片。
好美好媚一朵娇花!闻歌一向喜欢美的事物,虽然更喜欢美男,但也不妨碍她欣赏欣赏美女,至少赏心悦目啊!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回头往身后望去,却见顾轻涯竟是惊愣似的望着那女子,好似丢了魂儿一般,以他一贯的敏锐警觉,竟是半点儿没有察觉到她在看他。闻歌嘴角的笑容,便就这样僵在了唇边。
同样发现顾轻涯异常的,还有云懋,可他却是从一开始就看着,没有错过那女子掀帘而出的瞬间,小五神色间的怔忪,甚至连双瞳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那是见到了没有预期会见到的人才会有的反应。难道小五与这个女子认识?
云懋狐疑地又转头看了过去,这女子很美,绝不是那种见了,能够让人轻易忘怀的人。
云懋暗地里摇了摇头,不!不该认识!不可能认识!
闻歌拧着眉,回过了头,着意盯了那女子两眼,她倒是没有刻意地多看顾五,难不成,顾五这是在沧溟岛上待久了,见得世面太少,随便一个美人儿便能让他看傻了眼?虽然这么想,但闻歌心里还是有些发闷,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好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叫我焉若便是,肖夫人!”自称焉若的女子冲着闻歌欠了欠身,低头道,只是语调有丝难解的起伏。
这话一出,四周却是陡地一寂。
顾轻涯终于因着这一声“肖夫人”回过了神,神色难辨,盯着闻歌。
而云懋却是惊得瞠大了眸子,张口结舌地望着闻歌,张了几回口,却是一个字也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