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彭昌源却是眼珠子一转,一边凑上前去一边瞄着岑骏身后那个更是幽深的山洞,下巴轻轻一递道,“萧师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让岑师兄你天天与一具尸体共处,虽然吧,咱们修道之人,是不惧怕这些,但还是有些膈应吧?真是委屈本师兄了。”
岑骏却是面无表情地回道,“萧师兄做事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也并不觉得什么委屈。”
“能有什么考虑啊?不就是害怕出现个万一,让韩铮占了上风,届时将这尸首握在手里,可以让韩铮投鼠忌器么?要我说啊,萧师兄还真是多虑了,如今,虎威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布下的又是天罗地网,他韩铮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儿了。”彭昌源语气笃定到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彭师弟这话,不妨到萧师兄跟前去说。”岑骏冷冷哼道。
彭昌源一噎,脸色也变了,这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心想到,这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难怪了,守着尸体这样的事儿,萧师兄会交给他了。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萧师兄硬要让他跑这一趟,他还不愿意来呢!
这么一想,彭昌源变了脸色,哼道,“萧师兄让我来看看,借你的法器一用。”
“师兄要布阵?”岑骏皱眉问道。
“嗯。”彭昌源点了点头,“你不也知道么?这南夏军已经到了松陵城根儿下,看虎威军怕也撑不了几日了,但怎么说,也不能真让南夏军攻进了城去,师兄已与魏大人商议好了,该咱们动作了,布好阵,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彭昌源为了特意向岑骏显摆他知道得多,得萧旭重视,那下巴几乎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末了,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好了!闲话休说。这些事情,萧师兄自然会看着办的,岑师兄还是安心守在这儿便是,另外,请师兄快些将法器交与我吧,萧师兄还等着我回去呢!”
岑骏皱着眉,倒也没有怎么犹豫,手一伸,一柄长刀已嫌于掌中,他无声递了过去。
彭昌源接过后,冲他一点头,便是转身走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而岑骏的脸沉在山洞阴暗的一角,与那暗色融在了一处,难辨彼此。
“萧旭想要干什么?”闻歌皱紧眉,低声问道,有些不安。
顾轻涯也没有开口,攒着眉心,思虑了片刻,倒也没有怎么纠结,下巴往彭昌源离去的方向递了递,“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
闻歌望了望山洞里面,想道阿冉在这儿,虽然被施了禁灵之术,但直到他们再见时,也还没有什么损伤,如今自然也不会有事,心也就沉定了下来,点了点头道,“走!”
他们二人随即无声地捻了个法诀,紧跟在那彭昌源的身后,悄悄离了山洞。
因为离开了,所以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岑骏在原处轻哼了两声,然后朝着彭昌源离开的方向轻啐了一口,冷冷哼道,“神气什么?”
而后,扭身进了他身后的那个山洞。
手中一个火折子,照亮了这一方阴洞,也照亮了岑骏脸上的阴狠。
“你以为萧旭有多么看重你?你不过就是萧旭跟前的一条狗而已。今日,萧旭可以随在乾帝身后,对韩定涛和虎威军痛下杀手,难道来日,便不会效仿乾帝,将你给算计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可不想做那把被折断的良弓。”
岑骏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脸上现出两丝诡异的笑,手里的火折子已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