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语气里带着满满的,不容错辨的恶意。
淳于冉先是一怔,片刻之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讥诮地微微勾起,“怎么?韩都尉是突然决定当个孝子,关心父亲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该先关心一下元帅年前受的伤是不是好全了?他的老寒腿发作的症状可轻了些?”
谁知,这番话,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韩铮的怒火更盛,他箍住她用力一推,将她推抵在近旁的毛毡之上,俯低面容狠声道,“别跟我打马虎眼,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韩都尉为什么不先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你这个孝子,其实根本不知道你的父亲年前后背中了一箭,伤口溃烂,发着高热,昏迷了几天几夜,险些丢了命。也不知道他被老寒腿的病痛折磨了数年,每到雨季和冬日,双腿都肿得无法弯曲,他还得穿着厚重的甲胄督促操练,还得拖着病躯跟敌军作战?”淳于冉质问着,嗓音里不知不觉也冒出了掩不住的火气。
“够了!”韩铮说不出是恼还是愧,本来就很是白净的面皮瞬间涨红,狠声打断她,“我知道,你跟他,比我这个儿子要亲近得多!用不着炫耀!看来,我也用不着再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了!”
韩铮面上那笃定的神情却惹恼了淳于冉,她嗤笑一声,反问道,“哦?我倒是很好奇,在韩都尉看来,我跟元帅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有那么一瞬间,韩铮几乎想要嗤笑着反问,可惜他没有机会了。身后一股凛寒之气逼近,他将淳于冉一松,堪堪回身,便与来人赤手空拳过了数招,眨眼间,便落败,被来人逼退数步才堪堪站稳。
来人正是姚三,这会儿他回拳头,望着韩铮,面上轻笑,眸底却冷冽如冰,“韩都尉,你才来营里可能不知道,阿冉的营帐,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
那边,淳于冉见着姚三来了,方才跟韩铮一番对话已让她憋闷到不行,她也不耐烦再跟他扯,索性一扭身,便迈步出了营帐。帐子内两个男人分据两侧,以目光对峙。
片刻之后,韩铮笑了,带着讥诮,“原先不知道,现在却是知道了。看来,淳于校尉果真是虎威军的宝,我还没对她怎么着呢,这就有人忙不迭出来护了!”
都是男人,姚三岂能不明白韩铮话语背后的意思,当下,面上笑容尽褪,面色沉冷下来,再不复之前的客气,“韩都尉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些!阿冉是女子没错,可她自小在虎威军中长大,这虎威军就是她的家,我们虎威军中人就是她的家人,我们人人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妹子。你如果再冒犯她,或者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些龌蹉的话,我绝不会对你客气!”
“姚将军方才对在下......客气了吗?”韩铮嗤笑。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客气!”警告地冷瞅了韩铮一眼,姚三拂袖而去。
“哇!这也太了吧?”闻歌捧着腮帮子,看得双目闪亮。
见淳于冉和姚劲松先后出了营帐,她一扯顾轻涯,也连忙跟了出去。
独留韩铮默立帐中,良久不动,直到太阳西斜,将他的身影沉溺在阴翳之中,不辨彼此......
闻歌和顾轻涯悄悄跟在姚劲松身后,找到淳于冉时,她正托着腮,坐在河边的大石上,望着奔流的河水发呆。
姚劲松走过去,潇洒笑道,“怎么了?小丫头,有心事啊?一串糖葫芦买你的心事,如何?不过我今天没带,改日休沐进城,买了补给你?”
淳于冉回头望了他一眼,微微翘起嘴角,“三哥,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