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知道一个名字而已!”云懋嘴角弯了弯,有些苦涩,所有典籍中关于韩定涛之子的记录不过堪堪一句,方才还是他差点儿想破了脑袋,才搜寻到了这么一个名字。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不对啊!那些鬼兵可是叫他都尉呢!都尉这个官职……”闻歌点了点额头,沉吟着。
“从四品!”顾轻涯淡声接道。
闻歌黑金色的眼瞳轻睐了他一眼,“呵!顾五,你真是越来越像是……姑娘肚子里的虫子了!”
顾轻涯只是瞥了她一眼,没作纠缠,眉间却深攒起来,“从四品都尉,而且还在这虎威军中,这韩铮到松陵之战时,只怕也堪堪二十出头,这可不是一个权臣质子该有的待遇!偏偏在史书典籍中没有半点儿痕迹。”
此话一出,几人尽皆沉默,目下相接间,各有思虑,却都带了两分疑虑三分凝重。正在静息可闻间,曲未浓眸儿陡睁,蹭身而起,已窜至牢门处,竖耳片刻,食指便已抵在唇上,轻嘘了一声,“有人来了!”
不消片刻,便已传来一致的问好声,“都尉!”
目光回转,两间牢房里的五人十只眼,轻瞥对视,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么?人,这不就来了?
韩铮果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模样,着一身玄色战甲,长身玉立,这般形态,也再次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四十年前,他便已然是个死人。
他有着轮廓分明,五官矍铄的一张脸,不同于叶空禅的冷峻,顾轻涯的清雅,云懋的跳脱,这是个在沙场上,杀伐中成长起来的男人,敛目间淡淡的血腥气,眉眼里暗藏的杀伐果断,这无疑是个出色的男子,同时,也是,危险的……对手!
韩铮摆了摆手,有鬼兵取了钥匙,开锁。闻歌直觉地不妙,悄悄地掩了身形,藏至顾轻涯身后。
顾轻涯与叶空禅静静站起,面上凝着相同的神色,戒慎而凝重,这个时候韩铮来,只可能是一个目的,审讯!
果然,他们被带到了问讯室,那染血的鞭子,火炉里烧得通红的烙铁,还有那挂在墙上叫不出名字,但一看见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让闻歌脸色一变再变,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扯了扯顾轻涯的衣角,在那双窄长的黑眸如愿望来时,当下就是狠狠一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束手就擒,坐了一回牢且不说,这下,总不能连这刑也要挨上一挨,这可不是新鲜不新鲜的事儿了。
顾轻涯像是听见了她的满腹怨言,安抚地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她揪在他衣角,用力得恨不得揪的是他腰间软肉的手。稍安勿躁!
闻歌用力将他的手拍开,“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扭过了头不再看他,带着几许负气,却终是没再有别的动作。
顾轻涯带着几许无奈,几许纵容瞄了一眼发红的手背,嘴角弯起苦笑。
然而在确定问讯室里除了韩铮和两个施刑的鬼兵,再无旁人之后,那缕苦笑凝在嘴角,最终消失无踪。轻轻瞄了一眼叶空禅,后者也正拿眼看他,四目相对,交换了一缕幽光,似是无声交谈。
一缕幽光,似是无声交谈。
“这位兄台,实在无需如此!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奸细,只是凑巧路过而已,何须这样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