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那日那道黑影留下的么?说什么来着,井水不犯河水?
顾轻涯望了望手里的信纸,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算得棋逢对手吧!可却缘悭一面。”那话语里不无可惜,说罢,却是望向闻歌,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么?”
闻歌却是摇了摇头,“能让你觉得棋逢对手的人,我还是最好不要好奇的好。”
顾轻涯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
“走吧!”闻歌却已经扭头往楼下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客栈本就是土楼,光线差,地处荒僻之地,即便是烛火也得省检着用,所以,不过就是桌上一灯如豆,略略扫淡了灌满屋内的夜色,照亮了云懋那张在闻歌看来,不怎么讨喜的脸。
“你们舍得下来啦?我还正想着你们若还是不下来,待会儿我就将吃的全塞我肚子里了,你们谁也别吃。”谁让你们俩撇下我,在一边卿卿我我,说小话的?云懋心里有些发酸,不过才上岸多久,小五这心就已经偏到没边儿了,只要某个凶悍又难搞的女人在旁边,他哪里还记得自己这个师兄啊?云懋心里掬了满满的一把辛酸泪,他很寂寞啊很寂寞!
“幼稚。”闻歌淡淡回了两字,难得地没有再趁机将云懋损个体无完肤,而是转头看向柜台的方向,“这楼嫂子还没出来呢?那咱们吃什么?”
才这么说着,她一向对食物很是敏感的鼻子已经嗅到了一阵香味,她抽动了一下鼻子,脸上现出了两分期待的神色,“好香啊!”一边感叹着,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柜台后望去。那里,便是香味的来源了,应该是厨房的所在,但是不想,垂挂的一方布帘却堪堪挡住了她亟欲探寻的视线。
不过好在,她却没有等上太久,布帘被人挑开。有人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托盘上摆着三个大海碗,白烟腾袅间散发出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闻歌从不掩藏自己对美食的喜爱,当下,便是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都能听见喉间大大地一声咕噜,引来云懋瞪她一眼,还可她“粗俗”二字,她却好似没有听见,只是专注地看着那越端越近的托盘,味蕾已经开始抢先分泌出了丰富的唾液。
顾轻涯却是皱着眉看着那白烟腾袅后的那张脸,那个人,那不是早先见过的那位漂亮大方的老板娘。那是个男人,一身粗布衣裳,系着围裙,却也遮掩不住他浑身的阳刚之气,浓眉,斜飞入鬓,一双眼,像是刀剑,即便他极力想要让他看起来和软些,但顾轻涯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眸底遮掩不住的锐利,那是铮然作响的宝剑,不过是暂且包裹在了鞘中。
那人却似是不经意地垂下了眼,埋首在那腾袅的热气中,避开了顾轻涯锐利的盯视。
须臾间,他已经走到了桌边,将托盘搁在桌上,将盘上的三个大海碗一一端了下来。“我们这小店荒僻,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就做了面皮儿,希望几位客官不要介意。”
闻歌早已经一把抓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面皮儿往嘴里送了,一边嚼,一边满足地嗯了一声,冲着人竖起了大拇指,“老板真是好手艺啊!可千万别谦虚了。”面前这人的身份虽是猜的,但闻歌自认应该没错,所以语调也自然的笃定。
果真,那人挠了挠后脑勺,笑得一脸憨厚,“几位客官不嫌这吃食粗陋就好了。”
“怎么不见楼嫂子?”顾轻涯正动作优雅地取了一双竹箸,淡淡垂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