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头只觉得心房一冷,继而诘诘低笑起来,“你竟不是普通人。”刚一启口,便觉得胸口又闷闷痛了起来,一股甜腥直冲喉间。他连忙舌抵下颚,这才没有将涌上喉咙的血吐出来。
“你也不是普通人。”姑娘淡淡接口,是她失策,方才那杯茶没有喝,可还是遭了算计,她便想明白了,是她小看了眼前这人。
李铁头又是诘诘两声怪笑,然后,姑娘便注意到他眼里悠荡出了两缕紫色的暗光,心中不由多了两分警醒。竟不是普通人,那……徐捕头他们怕是帮她不得了,她只得靠自己。
“中了我的眠咒,却能醒得这般快。你……究竟是何人?”李铁头停住了怪笑,神色一厉。
“你呢?早先我以为你只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如今看来,你怕不是李铁头吧?你又是何人?”昨日,徐捕头便已将这李铁头查了个清楚,但从前他都是个老实本分的打铁匠,不该是眼前这般模样。姑娘不知那缕紫光代表着什么,但她清楚,眼前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哈哈哈……”李铁头仰头大笑几声,一缕黑烟从李铁头身子里飘荡而出,李铁头便是如同没有心魂的傀儡一般,软倒在地上,而那缕黑烟则缓缓凝聚成型。
骨瘦如柴的身影被一件宽大的黑袍罩住,斗篷的风貌遮盖着,没有脸,只有一双幽深的眸子在暗色里泛着紫光。
“你是一只鼠?”姑娘皱紧了眉,为看到的景象,今日她才知,自己竟是这般爱净,一只老鼠……方才它的爪子还在自己脸上摸过,想起便是令人作呕。
斗篷里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一眯,继而,又是一阵诘诘的怪笑,“你竟能一眼就看穿我的化相?果真不简单!”
姑娘却没听出这话里有赞赏的意味。
“不过这样更好。我虽不知你的来历,但想必你的滋味比那些凡人要美味多了。”滋溜溜,斗篷里似是响起了吞咽口水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吃了你,定是大补。”
话落,黑袍为烟,已朝着床上的姑娘扑了过去。
“做梦!”一直躺在床上好似无法动弹的姑娘娇喝一声,便要翻身做起。却听卡啦两声,床的四角突然冒出扣锁,将她四肢紧紧锁扣在了床板之上。
姑娘有一瞬的慌,继而想起前日开锁的事,连忙凝神静思,“卡啦”一声,那锁扣又随之缩了回去,而姑娘就势一滚,在那黑烟扑至的前一刹,从床上翻滚下来。
“砰”一声摔落地面,她被跌得闷哼了一声。
黑烟又重新在床前凝聚,“居然能逃开,真是有意思。”尖利的笑声有些刺耳。
姑娘目光一闪,已是爬了起来,手一伸,抓住近旁的一个物件儿,便朝着那黑袍用力砸了过去。
那黑影猝不及防,竟被砸了个正着。
姑娘趁着它抱头闷哼之时,竟快步绕过床,步履匆匆上了一道隐在暗处的石阶。原来,方才姑娘早已看好了路线,只是,她的手刚放在暗门门把之上,还不及拉开,身后便是一个力道,抓住她的腿用力往下一个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