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切,陆恒回到帅帐之时,天色已微亮。
陆恒才靠近床边,景耀就睁开了眼睛。
景耀挥了挥手,让军医退下。
见他神色清明,像是一夜未睡,陆恒微微皱了皱眉:“你既伤重,为何不好好休息。”
“除了先生之外,旁人在这卧榻之侧,我怎么可能安心入睡。”景耀面色苍白,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之相,看来受伤匪浅。
陆恒却是盯着景耀,沉吟半晌。
景耀被他似乎洞察一切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起来。
片刻之后,陆恒开口:“景耀,你明明能避开的?你心中有何计划竟要以自己安危作为赌注?”
“我……”景耀就知这些事情都瞒不过陆恒,但是他真实的目的是绝对不能说出来,“这是诱敌之计罢了。”
“那为何事前不与我商量?”
“我担心,你知道之后,会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陆恒细想一下,觉得以现在的性格,如知道这乃是景耀的计策,确实会因为过于平静让人发现端倪。那景耀瞒着自己倒也正常,只是不知为何,陆恒总觉得对方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次。
“先生,我现在受伤,很多事情都必须假他人之手。我知你代我打理军务已非常繁忙,但还是要请你晚上与我同住,照顾一二。”景耀说。“除了你,其余人等,我都无法交付所有信任。”
这也并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陆恒点头答应下来。
此时军医将熬好的药送了进来,毕恭毕敬放于桌上之后就退了出去。
陆恒取来靠垫放在景耀身后,又将他扶起靠坐。景耀行动之间颇为力,扶他起身之时,他几乎大半个身体都挂在了陆恒身上。
陆恒将药端来之后,景耀又无奈苦笑了一声:“我现在气血两虚,手上无力,还请先生……”
他话未说完,陆恒就知道了未尽之意。
床上这人如今是个伤者,陆恒也不扭捏什么,撩起袍角就坐在床沿,一勺接一勺地喂景耀喝药。
一时之间,满室温情涌动。一碗药很快见底,景耀见那瓷白碗底,脸上竟是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来。
陆恒心中觉得好笑,脸上并未露出分毫。他将空碗放于桌面之上,就动手去拾那在对景耀换下的衣物。
景耀见陆恒动作,脸上一慌:“先生!这些琐事不必你动手!”
为时已晚。
陆恒捏着手中金丝软甲,语气微凉:“我记得这金丝软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