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套上了个什么东西,我摸了摸,立刻就知道那是张状身上带的小玉牌,果然下一秒就听张状说:“据说开过光的,你……唉,怪我,不该带你看那个的。”说着拍了拍我肩膀就转过身作势要睡了。我握着小玉牌愣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这个小玉牌的来历,不过对张状应该挺重要的,不然也不会整天带着,怀着莫名感动的心情我压着张状的背问他为什么手那么凉还有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张状掐着可爱的小鼻音说他体,体温偏低每天晚上都这样,没发烧。
我脸贴脸感知了一下温度,感觉还挺正常,确实是比我体温还要低一点,我当时想着张状说不定肾亏啊,不过事关男性尊严,我也只能小心地将具有秒睡属性的张状侧搂在怀里,本来以为怀里抱着个活人肯定是睡不着了,然而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去了,而且梦里贞子伽椰子也没有来拜访我。
想到这里,我忽然在意起张状那天是怎么想我的,虽然我不一定在他日记里出场了,但是在我惊慌失措地闯进他房间时,他应该是在写日记的。
那应该是15年的10月份吧,好像是国庆后,我快速翻动这着手中的日记本,终于在一系列刷屏式的:“感冒了,难受”后面才看见了下面这句:“刚才看电影,多毛男吓得毛都炸了哈哈哈哈哈。”
我大概是遇见了一个假的高冷金主吧。
第3章我们是怎样同床的(2)
然后我接下去看第二天的,第二天的日记字数粗长地十分感人,张状用华丽的辞藻将我被一只大闸蟹吓尿的情态描绘的活灵活现,傻逼的形象跃然纸上……
没错,当时令人毛骨悚然的挠地板的声音就是一只从脸盆成功逃狱的大闸蟹,它从厨房爬出走过万水千山最后卡在了我卧室的墙角上……可悲的是,这只相当励志的螃蟹最终还是被残忍地端上了餐桌,我心怀敬意地吃了它。
这页浓墨重的黑历史咱就这么揭过去吧,我装作一副正直好青年的样子,继续翻看张状的日记,那篇日记的结尾给我的震撼非常大,我从来不知道那时张状是这么想的,结尾大概是这么写的:“早起时,白玉被苏盐还回,他说谢谢,不希望他还我,可不知以什么名义送他,为什么他不愿和我睡,他大概只是习惯性顺着我,给他什么就还我什么,也对,这才是我们关系的正常状态。”
张状写下这段话时显然是不高兴的,其实我当时有所感觉,因为张状神色冷淡地回了一句不客气,我还以为是起床气呢,没想到是因为我把玉还他了,我现在算搞明白了,张状逢事多想,但遇事不说,能把自己活活逼死,或者在某一时刻一起爆发,那时被折腾的就是我了……
张状这个闷声不吭搞事情的属性在后几天的日记里得到了充分体现,他暗搓搓地写道:喜欢被抱着睡,不会被冷醒的感觉很好,不想被多毛男知道我病好了。
我真是不懂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我会吃了他吗,还有张状同志嘴上说着不喜欢,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地暴露了他的爱好。
因为张状本就畏寒,生病了之后晚上睡觉肯定更不好受,所以怀着莫名的愧疚与心疼在大闸蟹惊魂夜之后我死皮赖脸的要蹭张状的床睡,我想等张状病好后在再回我的大床上放飞自我。
从暂时性同床到契约式同床的转折点是一个空气清透的早晨,我已经连续和张状睡了一个月,每次我问他感冒好了没,他会吸吸鼻子,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好,显然他在骗我,但我觉得他有点可爱。
这个早上我是被张状热醒的,本来我睡着一床被子,张状一个人要两床,现在我身上压着3床被子外加一个张状,胸口碎大石的感觉莫过于此。
我推推张状催张老板起床上班,张状声线沙哑地纠正我说不要叫他张老板,听起来像是挖煤暴发户,我笑着哄他,叫他总裁大人,以前他听我这么叫他总会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那天他却把脸埋在我胸上说他不想上班。
这真的是八百年头一遭,wuli工作狂壮壮发生了什么?张状每天去上班的劲头就好像去赶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眼神会蒙着一层谜一样的兴奋之光,这么消极怠工的他真是令我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