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祺在第二天的阳光中醒来时,望着医院的白墙有点恍惚,那个人以难堪的姿态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又以救世主的形象继续在他的生活里存在,言彦臻是个怎样的人呢,他不清楚,但是客观地说,他真的非常有吸引力,他的神秘感让人想要一探究竟。楚祺从小的愿望就是将来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做最好的父亲和丈夫,所以哪怕是再爱玩,他对待感情却异常谨慎,只谈过两个女朋友,分手的理由都是“你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楚祺明白其实是自己辜负了她们的期待,谁会喜欢自己的丈夫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从这个基础上讲,他好像没有成为一个好父亲和丈夫的可能,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所以才遇见了言彦臻么,接受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困难,至少也没有排斥言彦臻,楚祺又叹了口气,我是在为那个安心如幼时摇篮般的臂弯找理由吧,那里太温暖,太安全,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言彦臻为楚祺专门请了护理人员,饭菜由柳姨专门送来,楚祺就在睡睡醒醒,胡思乱想和望着输液管里慢慢滴落的药水中度过了在医院的一天,除了打了电话和夏悦说了下情况,其他什么也没做。傍晚时分,言彦臻风尘仆仆地走进了楚祺的房间,正好看见挂完点滴的楚祺准备下床,言彦臻快步来到床边,想要抱起楚祺,楚祺急得直接大叫起来:“言彦臻!你别发神经好么,我伤的是手,老子的脚还能跑圈好吧!”楚祺一急,各种词汇就乱蹦了。言彦臻一顿,面无表情地说:“他们都喜欢啊。”楚祺盯着言彦臻的动作,以防备他的出其不意,“他们是谁啊,我干嘛要跟他们喜欢的一样?”言彦臻已经站直了身体,“小哲、小田、阿仁……”楚祺对这些从言彦臻的嘴里蹦出来的陌生名字没有一丝的兴趣,“别把我跟这些陌生人混为一团”。言彦臻在楚祺说话间已经走向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赞同地道:“嗯,把现任和历任混为一团是大忌。”楚祺差点被自己咬到舌头,历任?你到底有多少情人啊,然后他又觉得自己关注的重点不对,明明是应该质问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现任的。言彦臻看着坐在床边有些发呆的楚祺,提醒道:“你下床做什么?上厕所么?快去,别憋坏了,有事就叫人。”楚祺听了窘迫地快速走向洗手间。
楚祺出来的时候看见言彦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穿着白色衬衫,随意地翻着杂志,被风吹起的窗帘轻轻拂过他的短发,看起来就像一张泛着黄色记忆的老照片,于是他轻轻地走了过去,坐在言彦臻旁边的椅子上。言彦臻看见他过来,帮他把床上垫手的海绵三脚架拿来放在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