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楚祺你想要慈悲换得陆飞的友情，却一定不知道在陆飞眼中慈悲一文不值。

背后的门被撞开，楚祺冲冲忙忙地闯进来，抬头正好撞上陆飞转过身的眼睛，一闪而逝的冰冷让楚祺有种似曾相似的错觉。为了掩饰慌乱他敢忙开口道：“阿飞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想早点来等你呢。”

陆飞已经换上了这几天以来的笑脸，“小祺，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了。”

楚祺有点不明所以，“阿飞，你这次回来感觉变了好多，说实话我一点都没在你身上发现以前阿飞的影子，一点都没有。”楚祺强调道。

陆飞笑着给楚祺倒茶，问道：“那小祺喜欢哪样的我？”

楚祺喝了口茶，接过陆飞递过来的菜单翻阅着，状似无意的说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力。”

陆飞愣住了，直到发现楚祺在他面前乱晃的菜单，才回过神来，“你发什么愣呢，我没法选啊，这种地方就跟我哥来过，我不晓得什么好吃。”

陆飞接回菜单，随手点了几个，便打发服务员去做去。

酒菜上桌，两人慢慢吃着，楚祺基本在吃饭菜，而陆飞基本在喝酒。

陆飞知道楚祺的习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所以他静静地喝着酒，看着楚祺慢条斯理地吃饭。

在他们的少年时期无论楚祺穿着怎样夸张的衣服，染着多么闪亮的头发，那些他被严格教导必须遵循的礼仪，已经刻进了楚祺身体。楚太太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教的比对楚煜更严格，以显得她其实有好好教育楚祺。

楚祺吃完饭，擦了擦嘴，迎面陆飞给他倒了杯酒，楚祺看着空了一个的酒瓶，“你喝了不少了。”

“陪我喝点。”陆飞摇了摇手里的酒杯。

楚祺拿起杯子轻轻碰了陆飞的酒杯，然后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陆飞看着楚祺脖子仰起的曲线，吞咽引起的喉结的滚动，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红酒的动作，都美好而得体。楚祺就是一本规范礼仪的教科书，陆飞觉得这本书的名字应该就叫《得体的优雅》。他笑了笑，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就着酒开始回忆过往，从过去到现在，好像谈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什么重点也没说到，陆飞确实有些喝多了，他的头有些胀得疼，看楚祺的身影已经不太清楚，他觉得差不过应该结束这次晚餐了。

陆飞站起身来，楚祺跟着站了起来想过去扶着点他，嘴上说着“你喝多了吧，看着点。”

陆飞却忽然甩开了楚祺想要扶上来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楚祺，大吼道：“你知道的吧，小时候陆飞就看不起楚祺，你再怎么讨好他，他也不过是敷衍你而已。既然大家都对你那么差，怎么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怎么不活得点让他们大跌眼镜，为什么小祺你总是那样……”

陆飞本来想仗着酒，化解自己和楚祺之间多年的心结，但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哪里才是症结所在，越说越无法继续。

楚祺惊讶地看着他，等他听明白陆飞在说什么时，了然地笑道：“但是我很想跟阿飞你成为朋友，其他所有我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