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溥阳接过一看,与梦境中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霎时击中心头,他猛地睁大眼睛,手中的娃娃掉落在地。
他盯着躺在地上的木娃娃,浑身僵硬,想立马捡起,双脚却如同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只能将视线紧紧锁在其上。
直到甄溥阳的眼帘中出现一双不染一丝灰尘的白靴,一步步在木偶面前停下,蹲身拾起,他的目光也随之上移。
对方拂去木偶上的轻尘,微微叹息:“不喜欢吗?竟然丢了……真是。”
面前之人长身玉立,手中握着与他五官一般模样的木偶,对他浅浅微笑,人来人往的繁荣街道竟是一瞬间黯然失色,万籁俱寂。
甄溥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他确定他从未遇见过这人,但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他的大脑生疼,心情焦躁,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他沉默不语,两人就这么在街中央对立,引人注目。
赫朗显然面皮薄,见这人犹犹豫豫,显然已经将他忘却,也只好从长计议。
“你要是记不起来,我就走了。”
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情景,瞬间在甄溥阳的脑中重放,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覆盖上厚厚灰尘的前世记忆一瞬间随风吹拂去,他沉着脸将这人一把拉住,扯进一个死胡同里。
“不许走,不许!听到没有,朕命令你!!”
他将这人牢牢压在墙壁之上,恶狠狠地开口,不知不觉,眼睛泛红,略显狰狞之色。
赫朗愣了一瞬间,忽略自己全身被压制的疼痛,蓦地露出一个笑容。
“想起来了?殿下……亦或是,皇上。”
这句称呼一出,甄溥阳更是身子一震,眼中情绪几经变换,口中轻吐出一句,“太傅”
赫朗的笑容越发加深,再听到他的一句太傅,已经隔了生死,越了时空,他何尝不是内心触动。
“转过一世,你竟然还记得,也实属奇迹了……”
甄溥阳弯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的心跳来让自己安定下来,“我不仅记得上辈子,还记得在地府之事。”
赫朗垂眼看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着问道:“地府?”
“前尘往事我不想再提,你这人实在太可恶了。”甄溥阳埋在他胸前,声音沉闷,脑海中又想起前世之事,总算这负心人还知道回来找他,他可以大度一次,既往不咎。
“看出来你觉得我可恶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它都给摔了,怎么,不喜欢?”赫朗举起刚才捡起的木偶,打趣道。
前世他们也曾溜出宫外,刻了一对各自相貌的木偶,此时看来,还真是承载了不少回忆。
甄溥阳看了看木偶,无措地回答,“不!喜欢的。”
赫朗的食指轻轻勾住他下巴摩擦,故意问道:“你说哪个啊?喜欢这木偶,还是……我?”
“太傅……你……”甄溥阳呼吸一窒,心上似乎被羽毛扫过一般痒,发现这人越来越会勾他。
即便他是上辈子那副若即若离的冷清模样,他也能放下自己的心高气傲,厚着脸皮跟在他后边儿,喜欢这人喜欢的死去活来,这辈子他突然这么主动,那他该怎么办?岂不是两世都要被他吃得死死?
看面前之人的眼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