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疼痛让蒋涵正的脑子无法考虑到什么冒犯或者尊敬的字眼,只知道面前的人能给予他无限的慰藉,便如同溺水之人渴求着唯一一根浮木一般将他牢牢拥在怀中,那人让他张嘴,喝些什么东西,他也毫不犹豫地喝下,对他深信不疑。
好在这碗药下去之后,蒋涵正的情况逐渐好转,体内的矛盾与撕拉之感也逐渐减弱,只是偶尔还微微抽搐一下,最后才完全消停下来,气喘如牛。
可此时的蒋涵正也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大汗淋漓,墨发贴在后背,耳朵与脸颊旁,看起来狼狈至极,面上泛起的红晕却是显得他气色好了些。
赫朗就这么一直被他抱着,小徒弟两只瘦弱的手臂像是铁钳一般,他差些就要被勒得喘不过气,又不敢使上灵力将他推开,就怕他疼起来不管不顾地去撞床头。
见着他难受,赫朗也没办法无动于衷,见他连意识都模糊起来,也无法言语,更是心疼,只好连连为他撩开汗湿的碎发,为他细细吹风,轻拍着后背,当他觉得冷时便为他多加几床被子,觉得热时便直接发动自己的冰系灵力为他降温,希望自己能为他纾解一分不适。
这么一夜过去,蒋涵正在消停过后便自然地睡了过去。
翌日在师尊的怀中醒来时,蒋涵正心中一惊,浑身酸痛无比却又暗透着一股舒爽之意,想要下地活动一下四肢,却又莫名地不舍起这个怀抱,小心翼翼地吸了吸怀中的香气,又偷偷抬眼瞄他衣襟之上露出的半节白净脖颈以及上面圆润小巧的喉结。
赫朗担心着小徒弟的情况,彻夜不休,感觉到他醒了之后便立即将他拉了出来,打量着他身上是否还有不妥。
蒋涵正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还要多谢师尊半夜出手相救,千万不要责怪他逾越了。
赫朗自然不会在意,于是摆了摆手,让他服了一颗无定真人给的纳气丹便开始打坐炼气。
蒋涵正听话地应下,用了药便坐下,将左腿盘于右腿之上,做了一副要开始修炼的模样。
修炼要求心静与毫无杂念,可是他这刚清醒,凌乱得很,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了昨晚的颇多记忆,比如他是如何手脚并用地抱在师尊身上乱蹭,如何像个无赖顽童一般纠缠着他……蒋涵正耳根发热,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恨不得自刎而尽。
尽管如此,师尊还是不见半分生气,反而对他的情况十分担忧,连连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为他细细地吹起了风,为他在炙热的地狱中挣扎时带来几丝凉风,那副温柔的神情让他在记忆中流连忘返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双眸子也只专注地望向他一人,就如同他也是他世界中最重要之人。
就连娘亲,都没对他这般细心爱护的,想到早亡的双亲,蒋涵正的心一揪,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发热了,挺直的背脊也稍微柔软了下来,恍惚地想,师尊似乎对他一向只有爱护与关心,却不会对他有些许的不耐烦,他不禁起了疑问,他到底会多么纵容他呢?
见小徒弟与以往认真的状态不大相同,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赫朗敲了敲他的脑门,沉声道:“专心。”
蒋涵正也不像以前那般显得惶恐,鼓起勇气微微笑了笑,便神色一凛,认真起来,缓缓吸入了一口气,双耳不外听,眼观鼻,鼻观心,继而缓缓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