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
韩昀不喜欢席间的气氛,填饱肚子后便先行回宫,沐浴洗漱后出来正看到沈暄和推门进来,略显浓厚的酒气让他忍不住皱眉,随即便被沈暄和踉跄着扑过来抱住。
眼角瞥见沈暄和的随侍太监已经迈着小碎步飞快地退了出去并把房门关上,他暗自叹气,只得揽过沈暄和的腰把他捞起来往床边拖。
“阿昀……”沈暄和动物一样的在他颈边拱来拱去,只知道傻笑,“我很……我很高兴……”
韩昀面无表情:“你醉了。”
“我没……没,嗯……没醉……”
沈暄和小声说,仰头想要亲他。
韩昀扭头避开,沈暄和不依不饶地又贴过去,推着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
“沈暄和!”韩昀有些恼了,“你唔……”
腰间松垮的腰带被轻易抽开,沈暄和压住他的腿,麻绳似的和他拧在一起,低下头温柔地细细亲吻着,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韩昀像是累了,任他压着吻着,也不动弹,微微扭头盯着桌上那两支龙凤烛,像是要把那烛火盯出花来一样。
屋里很安静,偶尔传来烛火跃动的噼啪声,沈暄和的喘息声也慢慢平稳,靠在他胸口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韩昀眼睛一眯,放松了许多,把沈暄和挪到一边,然后拢了拢衣服,翻身坐起来。
他拿过一旁的披风披上,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守着的大太监看到他时有些惊讶,“韩公子您、您怎么出来了?”
“透透气。”韩昀淡淡道。
在大婚夜透气?
老太监呆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时韩昀已经走远了,他踟蹰了一下,还是推开房门,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主子……”
“嗯。”
沈暄和撑着床坐起来,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夜里冷,一件披风怕是不够,你拿上暖炉跟上去,别让他着凉了。宫灯也拿一盏,路上黑。”
“是。”
太监应下,转身要走,却又听得沈暄和说:“等等,我换身衣服,和你一起去。”
韩昀来到药园,这是沈暄和给他整出来的,为了讨他欢心还移植了许多珍惜药草,然而植物受气候影响极大,该种不活的就是种不活,强行把根部扎进泥土里也没用。
韩昀蹲下身,轻轻捻了捻枯黄的叶片。
“韩公子。”
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韩昀站起身,来人正是沈暄和的随侍太监。宫里下人多,又是一样的发型和服饰,导致他有些脸盲,便鲜少记下人的名字,这太监的八字白胡子特别醒目,韩昀也是靠着这个才认得他。
八字胡低眉顺目道:“夜里冷,这个暖炉您先拿着,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韩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角落里自以为隐蔽的沈暄和,冲着八字胡举起沾满了泥巴的双手。
八字胡歉意地笑笑,躬身赔礼:“是老奴思虑不周了。”说着,转身让后面的小太监打来热水,边沿上搭着毛巾,自己则着暖炉站到一旁等候。
韩昀复又蹲下去,药园虽然建了大棚,不至于让植物被雪压死,但毕竟没有现代的保温技术,还是有很多植物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