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还是我?”
“就是,我好像成了别人,以别人的身份和名字和你在一起。”靳良泽说,随后又摇头笑笑,“算了,只是梦而已,睡吧,很晚了。”
韩昀追问:“你梦到什么了?”
靳良泽想了想,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平常的生活,和我们现在一样。唔……”他似乎想起什么来,笑了,“要说特别的,倒也有,我梦到你有时候会变成一只猫。一只布偶猫,蓝眼睛,毛绒绒的,非常可爱。”他凑近韩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和你本人一样可爱。”
韩昀:“……”
他懵了,金团子也懵了。
金团子磕磕绊绊地说:【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啊!】
韩昀垂眸,看着靳良泽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黑绳,那上面坠了个木头坠子。他在前两个世界也见到过这东西,一模一样的,后来觉得有些膈应就把自己的摘了下来,结果这次也……
他问:“你有戴项链的习惯?”
“这个么?”靳良泽抬手摸了摸木头坠子,“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五岁之前就进了十几二十次医院,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好转,最后有个道士模样的人上门来给了父亲一条这个东西,说是我随身带着就能平安活下来。父亲本来是不信的,可最后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试一试,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健健康康地活到了现在。”
“而且,”他笑了笑,“我还挺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合眼缘。上学的时候很多人嘲笑我一个男孩儿却戴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但我也没有摘,一直戴着。”
韩昀若有所思:“这样啊……”
韩昀的胃切除手术安排在三天后的下午,当天早上靳良泽就急匆匆地赶去医院和晚上陪护的徐嘉懿换班,想着医院的饭食韩昀吃了那么久也该腻了,就在停车后又走到附近的早餐店打包了一份面线糊,结果等着红灯过马路的时候却被一个老态龙钟、穿着一身黑衣的老太太给拉住了手臂,枯瘦的手臂干柴一般瘦弱,却钳子一样地将他拉住,有力得很。
靳良泽有些不耐,但碍于对方年老,便忍住火气礼貌地问道:“您是需要帮助吗?”
黑衣老太太摇头:“不,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靳良泽听得一头雾水,但红灯还亮着,他也没法走,只好从钱包里抽了张100的纸币给她,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要去医院,这些钱您可以买点吃的,或是当做回家的路。”
黑衣老太太不接,她说:“我不要钱,我就是要和你说几句话。”
她说话不紧不慢,红灯也奇怪地一直不变绿,靳良泽彻底没了脾气,只好说:“您想说什么?”
黑衣老太太说:“我想说,你不要急,你会和爱人在一起的,不管有什么磨难,生死也好,病痛也好,你们总会一直在一起。”
他话一说完,红灯马上转绿,稀稀拉拉的行人走动了起来,靳良泽挣开她的手,说了句‘承您吉言’后就走开了。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韩昀和下午的手术,没心思多想。老太太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下午五点,韩昀进手术室,靳良泽和徐嘉懿在门外等着。
手术做了很久,久到靳良泽整个人都开始出汗,手脚有些发抖,他忍不住站起来,在等候区里来回踱步。
六个多小时后,韩昀做完手术被推出来,转入病房。靳良泽大汗淋漓,紧张得脸色煞白,看着比手术患者还要凄惨。
主刀医师说:“靳先生,手术进行得很成功,请您放心。”
胃癌的手术风险大多出现在术后,比如伤口感染和术后并发症等,所以靳良泽格外小心,连闭眼都不敢,一动不动地盯着生命体征的监控仪看。
到了半夜,过低的脉搏和血压使得仪器乌拉拉叫起来,靳良泽一惊,猛地站起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将韩昀再次送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