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莫名地感觉自己多了一个爸爸,他问道:“严教授平时也自己做饭?”
“恩,自己住,所以也就自己做饭。”严云柏说,他在学校的宿舍是分配的,虽然外面还有自己的一套公寓,但平时为了学生基本都住校,只有假期才回公寓。
“父母很忙吗?”
“他们都是大学教授,中文系的,忙倒不是非常忙,只是关系不很亲近而已。”
韩昀发现这人真不好聊,不管说什么都是一脸平静,说的话还特别不好接。他状似惊讶地笑笑,“都是中文系教授?书香世家呀。”
严云柏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说道:“是,特别传统的家庭。”他垂下眼吃了口菜,唇边的弧度渐渐敛了起来。
吃完饭后,韩昀先和严云柏去韩沁房间看她画过的画,韩沁拿出一本素描本,翻开来后里面全是一张张的人物素描,以及极小一部分的风景画。
严云柏大致翻了翻,人物素描全都是韩昀,偶尔一两张有韩沁自己也只是侧面或者背影,基本上看不见脸。
韩昀看不懂素描,只觉得画得很像。严云柏笑说,“基础很不错,专业学过素描吗?”
“没,”韩沁闷闷地吐出几个字,“自己画的。”
“好,那你想学什么类型的素描?”
“人物。”
韩沁的语言一如既往的简练,相反的是严云柏面对韩沁时倒是耐心温和了许多。韩昀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气氛不错,韩沁也有回应,便放心地出去拾碗筷桌子了。
等到都完后韩昀又悄悄扒门框边看了一眼,严云柏和韩沁坐在书桌旁,一手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一边给韩沁讲解技巧。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好,不会过分亲密。韩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互动不算太热络,但也不至于冷场。
韩昀进去告诉他们一声后就去酒吧打工了,他每次都掐着时间点去,刚在休息室换好衣服领班就来通知他照旧去304包厢。他对此倒是无所谓,在哪儿不是做服务生,有多多的小还不用干活儿,无非就是口头上应付一下富二代,对于曾经是律师的韩昀来说再简单不过。
顾程潇这几天都没抽烟了,今天又多点了两杯鸡尾酒,拉着韩昀坐下来喝酒聊天。
他先是问了韩昀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然后话题便转到了韩沁身上:“你又上学又照顾妹妹的,不会忙不过来么?”
韩昀面无表情:“忙不过来也得忙,不然您给想个法子?”
顾程潇挑眉,他发现韩昀处久了就开始慢慢剥离了面对外人时展现出来的礼貌温和的面具,秒变面瘫吐槽风,倒也挺有趣。
“行啊,法子我有很多。”顾程潇笑说,手上拿着根没点的烟翻来覆去地转着,“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上次法院判的罚款都到账了么?”
“到账是到账了。”韩昀斜睨了他一眼,“顾先生,你觉得那够用?”
韩沁身上的烧伤很严重,那一百多万也只够初步治疗,后期住院买药的钱是韩昀向亲戚东拼西凑借来的,入学后校长承诺的10万入学奖金也大多用在了还债和买药上。再说了,韩沁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姑娘,韩昀也不可能就让妹妹一辈子顶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可巴掌大小面积的植皮手术动辄好几千,还不算后期护理住院的用,韩沁这么一套做下来怎么说也得好几十万。
之前在上庭申诉的时候不是没提过这个要求,但被告方律师以这是过度治疗为由驳了回去,所以到最后赔款也仅有一百多万而已。
顾程潇眯眼,“我有办法让罗家把钱吐出来,怎么样?”
韩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