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午十点了,孟楚然还窝在床上,可能冷气吹大了,迷糊间把被又往上拽了拽。
“谁啊,大清早的,找死啊。”打扰清梦,罪大恶极,这是孟楚然一惯的原则,这口气算轻的了。
“哥,我小凌啊,怎么你还没起床吗?都快中午了。”
“该死的,这么早打电话干嘛,那俩老货又走了?”孟楚然没好气,以前孟楚凌也不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但自从上次住过几天后,就三天两头要么发个短信,要么打个电话,也没什么正事,就是几句家常话,他还是一惯的态度,可孟楚凌依然坚持着,没恼没怒也不退缩,可能也是两人都大了,他也就没怎么骂他,该接接,该说说,实在急眼了,烦了,就呲两句,反正挂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哥,我放假了,你也放假了吧,你回家住几天呗。”
“那不是我家,别这么说。”
“我有一周的假期,然后回校补课,爸说这一周让我放松放松,哥,你陪我出去旅游吧,找一个近点的地方就行,一学期下来你也挺累的,再说下学期开学你不就实习了吗,肯定没时间,趁现在我们好好玩玩。”
“旅游?不去,你找别人吧,我没时间。”
“那你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那我们去海洋馆吧。”
孟楚然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困意也没了,“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啊,我的意思是不-想-跟-你-去,懂吗,挂了。”
烦死了,跟谁去也不会跟你去,最近学会粘人了。
这一通电话彻底扰了他的睡觉大计,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两眼盯着天棚,突然感觉生活了无生趣。
徐阳和石骆都陪女朋友去了,不再像以前只要一个电话,马上人就到,胡吃海喝,天南地北,困了席地而睡,乐了按开tv就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圈子,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整天围着你转。
那个所谓的家?想想看似乎过完春节就没踏进过。
那里没有想见的人,也没有什么吸引自己非回不可的,所以,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书面词语,无任何实质意义。
那么家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也许应该是和钟辰希,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吧。
和乐乐玩闹,和钟辰希偶尔的,无意间的眉目流转,就算是痛苦的,但也是温馨的,日日想念的。
钟辰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啊,也根本没有真正开始过吧。
孟楚然挺尸一样一直挺到有人按门铃,光着膀子穿个大裤衩趿拉着鞋顶个爆炸头就开门去了。
开门的瞬间把孟楚凌吓了一大跳,忙看了一眼楼层门号,没错啊,“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孟楚凌的大惊小怪让孟楚然没来得及先问他为什么来,而是真的走到镜子前去照。
我靠,黑黑的胡茬,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睡少了,厚厚的下眼袋像注了水,多天不洗脸,上面泛着油光,平时帅气的发型此时也是支楞八翘的,就这副尊容,走大街上都容易让人误会是讨饭的。
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又搓了一把脸,无所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