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认真学习着他布置的启蒙教育的课业。
三岁以后,那孩子好似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无比乖顺。不再向他们撒娇,学习再多的东西也不会哭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突然醒悟,明白了他所背负的责任一样,那是他的心里满是欣慰。欣慰那个孩子明白了自己所要独自承担的一切,欣慰着那个孩子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一直到那孩子六岁去意大利的时候,才有了这么多的空白期。他也只有在工作空闲的时候,从自己妻子的只言片语了猜测他所经历的一切。黑手党的世界他并不了解,可是听着漫天盖地的消息,他那是还在隐隐的担心。
当那个孩子再一次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身为上位者对人心把握非常透彻的他,也无法看透他儿子埋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真实想法,他在欣慰的同时却又不忍为那个孩子的心疼。他一直都明白,他欠他一个从未奢求过的童年。
崇夜看着和前几天一样安静过头的赤司更加担心,他害怕赤司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可是看着赤司那幅波澜不惊的表情,他满肚子安慰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在安静的吃完晚餐后,崇夜终于下定了决心,第一时间拉着赤司回到了后花园那棵樱花树下。赤司没有反抗,任由崇夜这么拉拽着。
“小…小征?”犹豫了很久,崇夜不安的开了口。
赤司挑眉看向欲言又止的崇夜,表示自己认真在听,安静等待着崇夜接下来的话。
看着赤司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崇夜那些安慰的话语憋在肚子里出不来。
“怎么了?”看着崇夜纠结的模样,赤司就猜测到了崇夜想要说什么,但还是问出了了声。
“小征,如果难过的话哭出来就好,不要这么硬撑着。”
“我知道小征一直以来都很坚强,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着。可是我不想看到小征这么辛苦。呀,怎么说呢,我比小征大一些,也算是小征的哥哥,小征也要偶尔依靠一下我啊。我不想看到明明很伤心却一直倔强的小征。”崇夜急切的想要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表达给赤司,一字不落的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崇夜的关心,赤司微微有些触动。除了他的父亲母亲外,他还有崇夜在身边。赤司微抬头,迎向崇夜的目光:“不,我并没有硬撑。”
不流泪并不代表不伤心,只有赤司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他还是做不到,只能说着违心的话。那个女人不仅仅是他最亲最近的母亲,也是曾经支撑着他走过枯燥的童年,陪伴在他身边的唯一的人,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小征!”崇夜气急的大喊道。他根本不相信赤司的话,赤司这个样子不叫硬撑还能叫什么。
“崇夜,谢谢你,我并不是很难过。”赤司对着崇夜扯出一丝笑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
难过吗?难过,可并非是难过那种情绪。这种既定的生离死别,任何人都无能为力。因为她在最后那一刻是微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也因为她不希望他所在乎的人沉浸在这种悲伤里。
“因为啊,妈妈不希望看到我难过的。”赤司怀念的说着,随即又低下了头,闷闷的声音从嘴里传来:“也因为我是赤司征十郎。”
就这么简单不加任何修饰的一句话,崇夜彻底明白了。不仅是因为不辜负他母亲的美好期盼,也是因为身为赤司的他是不允许有这种情感存在。赤司这个高傲的姓氏不是所有人的都能背负得起。
赤司所背负的东西,所承担的责任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多。若赤司不坚强,谁会来替他坚强。崇夜想,大概没有人了吧。
更何况他们还是那个英暗杀部队巴利安的成员。早已将那些不该存在的情感摒弃,那些流逝在他们手里的生命,也是遵从着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