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人披着千层面具,看不见底,殷或想,这特么的真就是宿命了,
明明她最讨厌工于心计,步步为营的人,认为那种人活得累,利用完人心利用人情,
她见不得糟蹋别人真心真意的人,一向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
“本殿下认识的人也不少,只是云千户,一向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真是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齐彦峥温声道,平易近人的态度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六皇子一向是如此谦和内敛的作风,难怪在头破血流的夺嫡争斗中,独善其身,虽然依附太子,但却并没有被哪位皇子刻意针对,才能平庸,喜山川史书,心不在朝野。
殷或抿唇,面无表情地回答:“殿下过奖,只是贼人还潜伏在殿下府中,可否先让在下将人捉拿归案?”
齐彦峥颔首,笑容温润,“这是自然,尔等还不协助云千户捉拿贼人?”
殷或点头致谢,然后右手摸上刀柄,无声地靠近前面的房屋,
那贼人躲藏在六皇子府未必是病急乱投医,不过殷或确实不想插手其中的内幕,“我锦衣卫已包围了这府邸,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阁下最好束手就擒,我也可网开一面,毕竟,阁下的同伙已经就犯,你是定然逃不了的。”
不多时,第二间的门便换换打开,露出黑衣贼人的身形,
殷或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纤细的眉微弯,“阁下果真识时务,那就和我走一趟吧。”
齐彦峥瞧着被殷或逼出来的人,有些意外,这位云千户,段数倒是不低,不过围了他六皇子府?
听了这话,齐彦峥敛了敛眉,心中的不痛快丝毫未表现出来,
殷或虽然和齐彦峥未有太多接触,不过她极其了解煦衡这个人,她只是一个人懒得去翻六皇子府下人的住所罢了,再说了,她若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秘密,恐怕又是接踵而至的麻烦,
不过现在嘛,好像也好不了多少。
殷或瞧了眼已经被制住的贼人,欲盖弥彰的解释一句,“殿下,刚才的话只是吓他一吓,在下岂敢对六皇子不敬?冒犯之处,烦请海涵。”
说完又给人施了一礼,拘谨得让齐彦峥有点想笑,不过想到这人态度的缘由,就没有这么有趣了,
他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个贼人就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他的府中,还有这个锦衣卫,那来日是不是就有他那些个皇兄皇弟的探子在他的府中来去自如?
想到这里,齐彦峥眼底的森冷一闪而过,面皮还是笑着的,昏黄的灯光下,容颜俊秀,让人不由得称一句好颜色,
最起码,殷或现在应该乖乖地装一个被美色迷倒的无知少女,
咳咳咳,
已经过了最佳时机了,殷或目光太平淡,再强行转变破绽太大了,于是只能摆着一张稍显冷淡的脸对六皇子殿下。
“云大人捉拿盗贼,本殿下自然应当竭力配合,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殷或抿了抿唇,你要是能这样想就好了,
“在下擅闯殿下府邸,实是冒犯,今夜多有叨扰,来日定当赔礼道歉,告辞,”殷或觉得这话越说,齐彦峥脑子里饶的圈就越多,还是早撤为妙。
齐彦峥看着深色披风的女子,忽然就露出微笑,难得说了句很出格的话,在他周围都是各种探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