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峥不知所以,“云姑娘不必勉强,我只是心中隐有不平,切莫因此打搅了姑娘清静。”
装无辜,想吐血,殷或垂首拜别,然后一言不发地拖着贼人离开,行走间露出深蓝色的飞鱼服,华丽又尊贵,齐彦峥站在原地凝目,觉得自己要疯,居然觉得这两词勉强配的。
……
翌日清晨,
锦衣卫镇抚司,
诏狱里,殷或瞅着那两个面色苍白的人,听到他们的回答,有些惊讶,
“你是说,”
这两人恐怕是幕后之人的引子,什么原因,什么罪名都无所谓,但是后面一系列随之而来的事情才是大招,
不过殷或倒也不至于忧心忡忡,毕竟,幕后主使是谁,咱一清二楚好吗?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我为何要偏安一隅?
可是你一向懒散,不喜事务,
殿下以为何?成王败寇?毋宁死?”殷或的长相本来是秀气温柔的,斜眼看过来的时候,眉梢斜挑,眼里的光不再稀碎地洒在眼底,而是汇聚在一侧,那种从容和透彻,令人心惊。
殷或落了手里的棋子,甩袖站起来,齐峥忽然觉得,这个人若是广袖长袍,定是衣冠风流,有魏晋清流遗风。
铮铮傲骨,顶天立地,
不屑于阴谋诡计,若是心有所图,也定然是堂堂正正,逼得人不得不从的阳谋。
这份风骨,实在是太耀眼了些。
………
“云微,”殷或平静地回答,脸色波澜不惊,完全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应有的畏惧。
拢了拢披风,这皇城,要变天了,
少将军,您请,
锦衣卫指挥使,听殷或的,
……
书包,再丢进去几支笔,最后拉上拉锁,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不带一丝停顿。
“我要走了,”沐西壬背上包,双手掏进口袋,“早点回家吧,再见。”
女生转身,潇洒地离开,只留下一道修长的背影。
“再见,”萧景辞学着她支起下巴,目送她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脚步一停,“差点忘了,新年快乐,萧景辞。”
萧景辞本来眯起的眼睛豁然睁开,漂亮的眼睛里流动着绚丽的光彩。
沐西壬的身影已经消失,少年垂下脑袋,喃喃自语,“新年快乐啊,沐西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