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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我见你,如碌如惊(3)

东陵传言,东陵靖远王府与襄国公府相交甚深,果真,传言非虚矣。

“兵来将挡罢了,且不说这些,章平,你可知,逸儿要回来了。”

卫澂风黑线了,他不知道,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整个江陵十里红绸,他想不知道都难!靖远王,知道你宠儿子,但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想这些!难怪文帝总会对靖远王府动心思,你根本就是不分轻重缓急!

不过,记忆里,一道身影逐渐清晰,红衣的,有一双凤眼的,总是懒洋洋地笑着。

他转眸,望向那高位上坐着的男子,脸庞依旧是英俊的轮廓,却刻上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两鬓也染上了风霜,他仍记得,许多年前,这个男子,常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红衣娃娃,到襄国公府,那时,杏花盛开,年少无知。

卫澂风略一低眉,在抬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他笑,“自然知道,多年不见荣兴,甚是想念。”

“是么?”楚珏城轻笑,

“那楚叔,今年的青云拜帖,荣兴可去?”

“随他欢喜,本王不欲多问。待他回来,与他即可。”楚珏城看向堂外,那里凤凰花盛开,张扬如火,一如,那红衣的少年。

“启禀王爷,世子爷回来了。”楚河从外面匆匆进来。

“不是说还有几日么,到哪了?本王去接,”楚珏城亟不可待。

“已进城了,想来现在应是在十三街。”

“来人,备马。”

“世子爷说,王爷与其去迎他,不如在府中准备几坛好酒。”

“这个臭小子!”语罢,楚珏城便兴冲冲地去了酒窖。

楚河看了看被撂在一旁的卫澂风,心中略有同情,“章平候,王爷见世子爷回来,心喜之下,难免有失礼数,还请章平候见谅,侯爷请自便,属下告退。”

卫澂风笑笑,心念百转,并未离去。

巳时三刻,勤王府。

楚珏城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却不见人身影,瞪了楚河一眼,甩甩衣袖,准备去策马。却看见了一道红影。

红衣少年摇着折扇走近,一双凤眼尾端微微上挑,风流多情,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似是玩世不恭,于十里长街走过,踏过满地绢花,这是一个惊艳众生的少年。

她笑,“父王,我回来了。”

只一言,楚珏城眼眶有些湿润,十年分隔两地,父仍是父,子依是子。

“回来就好,”楚珏城拍拍楚佾凰的肩膀,楚佾凰却指向一旁的青衣男子,不确定地开口,“卫四?”

她不是很确定,当初楚佾凰离家时,不过五六岁,她只记得,那个少年,爱穿青衣,眉眼清婉出尘,生的俊秀,却不爱笑。

卫澂风浅浅笑开,仿佛晕开了江陵的锦江烟柳,“难得,荣兴还记得我,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逸笑意不减,只是凤眼中波光变幻,“好,”

红花楹树下。

“澂风,可以了,他们听不见。”楚逸脸上依旧带着懒散的笑。

“喏,荣兴,物归原主。”卫澂风拿出一块明玉坠子,上好的明玉,嵌有蓝紫色的鸢尾花,她看着,遥远的记忆忽而清晰。

许多年前,她同卫澂风打赌输了,输的人要应对方一个承诺,卫澂风说不用,她不肯,给了他这块明玉坠子,说日后以此为证。

楚佾凰眯眼,“不必,我楚逸,一诺千金。”忽而凑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你,看不起我?认为我,还不起这一诺?”

卫澂风看着少年正色的小脸,指尖感觉忽然有些凉意,他以为,彼时年少,不过童言无忌。殊不知,那个少年,是当真的。

她轻笑出声,“澂风,放心好了,我一向,言出必行。”语气一转,一片落拓的光明,“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他的心,忽然,乱作一团。他怎么不知,楚逸其人,最重情义,他若开口,楚逸如何不应?

“五日后,望江楼,你来,我说与你听,若悔,勿来。”语罢,甚至没有一句告辞,便匆匆而去。

楚佾凰摇摇头,终究,人是会变的,当年光明磊落的四公子,也会如此汲汲营营,步步为谋,甚至,连她,都利用,纵是见多了,她也仍无法习惯。真是生分了,卫澂风竟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唤了,只唤荣兴,他可是忘了?这是文帝赐的封号,是她最不喜的。

她抬头望见,树上盛开的凤凰花,宛若朝阳红艳,她自嘲地笑笑,缘分到头而已。

楚珏城奇怪地看卫澂风一眼,章平一向礼仪周到,与逸儿说了不过几句话,竟让他如此大失分寸。再一抬眼,看见自个儿子正走过来,脸上没有了笑意,一双凤眼过分安静,立马就想剥了卫澂风的皮。

而现在,他只颠儿颠儿地跑到楚逸身边,“逸儿,父王前些年从盛京弄了几坛上好的罗浮春,三十年的,怎么样?”

见自家父王这般献殷勤,楚逸凤眼又扬起,终究,有些人不一样。“甚好。”

“那不醉不休?”

“甚合我意。”

亥时三刻。

楚逸坐在屋檐一角上,眯着凤眼,凉风习习,没有丝毫的醉意,眸中是凉薄的清醒,十年未归,物是人非,但仍有些人,一如往昔,譬如,她的父王,只是可惜,有些人,终归,已是殊途陌路。

江陵十三街。

自从荣兴世子回了江陵,这十三街的茶肆酒馆来了热闹。且听有人又开始说了:

“我昨个在东华街看见楚世子,那模样,真是个俊俏的,绿芜楼的小倌,都没这么好看的!”

“靖远王在江陵一手遮天的,说话的都长点心,楚世子是青楼里的小倌能比的?”有人害怕。

“那比之我们惑乱四楚的平等王如何?”有人起哄。

四国皆知,群英录首,东陵秦楚,眸倾天下,惑乱四楚。

“稍逊一筹。”有人断论。

“笑话!那平等王殿下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岂是楚佾凰一个藩王世子能比!”

“可这楚世子闯祸的本事确实非常人能及,昨日西四街的金隆赌坊,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前日刺史大人家四公子,就因为挡了他的路,废了一只右手……”哎,哎,楚世子这气焰嚣张的,劣迹斑斑,不胜枚举啊!

“唉,论起跋扈强梁,楚佾凰无人能及!”

“楚世子这才回来几日,就把江陵闹翻了天,成日里闲逛胡来,怕这江陵日后是难得安宁了了。”

“听说,昨日靖远王因着楚世子,训了刺史大人一顿,看样子,一如从前,靖远王,护短得很。”说话人的声音倒无甚责怪之意,这江陵刺史,也非什么好鸟,靖远王此举,正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别忘了,楚世子这性子,就是勤王惯出来的。”

楚逸听着,摇摇手中的折扇,上扬的凤眼风流而又多情,仿佛是走马章台,无所事事的公子哥。

她笑着,这几日来,她倒玩的尽兴,不过,靖远王府,甚得民心,难怪,东陵天家,如此行径。

她忽的合上折扇,

“拈花,走,去凤鸣楼,”

语罢,起身出了茶肆,只留云开一人结账。

说起这凤鸣楼呀,是四国最出名的青楼,男女皆为客。

楚珏城一向惯着她乱来,可昨日叮嘱了她许久,准她嚣张跋扈,准她为所欲为,唯有一点,不许她去青楼。

她的父王啊,对于她,总是太过小心了。生怕她会暴露,她都长大了,楚佾凰笑笑,离去。

十三街。

红衣少年于万千人群中漫不经心地走过,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

像是心有灵犀的,楚佾凰伸出手,接住那只从天而降的茶杯,抬头,懒散地笑,带了些戏谑的意味,

“嗨,兄台,好久不见。”

蓝衣的男子温润的笑,“见谅,我一时兴起,无事的话,可否一聚?”

楚佾凰把手中的瓷杯扔给一旁的小二,进了茶楼。背后,云开郁闷,抱着剑跟上。

三楼隔间。

楚佾凰一进门,便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云开默默站在她身后,

秋泽依旧面不改色,温文尔雅,“你倒是不客气,”

“彼此彼此,你丢茶杯的时候也真不客气。”楚佾凰笑眯眯地回敬。

“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下东陵楚佾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楚佾凰笑嘻嘻地开口问。

“秋苍梧。”秋苍梧意简言赅。靖远王府荣兴世子,这几日,几乎掀了江陵城的天,现下整个江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兄台名字甚是雅致诗意。”楚佾凰继续瞎掰,半月山庄,公子秋,真是好巧。

秋苍梧轻笑,“你倒是博闻强志。”

“哪里哪里,”楚佾凰笑得颇有江湖风度,“爷确实不知你那桃花林里有何珍贵之物,爷想了想,你我一无杀父之仇,二无夺妻之恨,不妨,化干戈为玉帛,兄台你看如何?”

秋苍梧依旧不说话,楚佾凰继续往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执意要杀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她才不想天天被人追杀,麻烦!

“楚世子说的极是,行走江湖,不宜结仇过多。”秋苍梧沉吟半晌,如是说道。楚佾凰这般身份,若是死了,靖远王府与半月山庄只怕是,不死不休。“如此,便如世子所言。”

楚逸自顾自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信阳毛尖,”楚佾凰只抿了一口,随后就放下了,一脸嫌弃。“有没有别的?爷不喜这个品种。”

除了云开,一众人傻眼了,这红衣少年郎还真是自来熟,还有,少年,你这样牛嚼牡丹,是怎么喝出来的,茶不是讲究品的吗?卫东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三观。

前世的时候,何韶是极爱喝茶的,龙井,普洱,银针她喝多了,就分得来了,所谓熟能生巧。

“你竟懂茶道?”秋苍梧挑眉,矜贵淡然,却带了笑意。

“略知一二。”楚逸很诚实,她的确只知一二,秋苍梧却当他谦虚。

抬头间,她看到半间楼三个字,“苍梧很喜欢‘半’这个字?”楚逸歪着头问道,就显出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半月山庄,半间楼,半胜过全?

秋泽却低头,眼眸幽深,道:“曾喜欢过。”

楚逸看向不言的男子,却感应到他周身的漠寒,凤眼微沉,苍梧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尝听古人吟: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苍梧可是信这个?”楚逸难得笑得真挚,像是春日最绚烂的阳光。

秋泽看着她,竟出了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见他如此的模样,楚逸笑得更加欢快了。

“苍梧,我可不信呢,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我更善这个。”

秋泽眉眼微扬,如春风过境,四季花开,荣兴世子,当真有趣。

一旁的侍卫,已换了茶来,她悠悠地斟了一杯茶,难得有那么一点世家子的礼仪,只是,喝得痛快,“碧螺春啊,尚可。”

秋苍梧淡笑,不言,一双眼眸,清举月华,幽深莫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楚佾凰胡吹海侃,秋苍梧本想套些话,结果楚佾凰插科打诨,竟险些将他绕进去。

最终,楚佾凰告辞,秋苍梧站起身来,目送她离开,清朗如风月的容颜,几分疑惑,几分无奈,只苦笑,

“明箫,你说,他说的话,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明箫很诚实,“属下不知。”这楚世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也不知,罢了罢了。”

夕阳里,男子望着那已然远去的红影,平日里总是温润浅笑的脸庞,难得带着怅惘。

翌日,望江楼。

楚佾凰站在锦江畔,不远处便是望江楼,锦江浩浩荡荡地自西方来,像是携千军之势,一往无前。

她笑笑,不紧不慢地走近望江楼。

卫澂风看着一步一步走近望江楼的少年,清婉的眉眼,是尘埃落定般的坚定。

少年倚在柱子上,没好气的说,“澂风,你让我来望江楼,没说会有这个,”

卫澂风笑笑,清丽出尘,“望江楼上,曲江盛宴,你岂是不知?”

“我忘了。”少年理直气壮。

“佾凰,既然来了,不妨看看。”

楚佾凰斜眼看他,“怎么,不叫荣兴了?”

卫澂风不言,只是笑。

“别这样笑,难看死了。”

“赶紧去给我挡着点,我最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宴会了。”

青衣的男子笑容渐深,这个人,真是一点都没变。他摇摇头,转身去给他挡人了。

“拈花,去拿几坛酒来,呃,最好是杏花酿,还有,越多越好。”

云开抱着剑去寻酒了,楚佾凰坐在栏杆上,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凤眼熠熠生辉,她望着远方,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俊逸的小脸满是笑意。

不多时,云开拎着几坛酒回来了,楚佾凰掀开盖子,急切的样子像个孩子,一坛,她皱眉,扔到一旁,又开了几坛,眉头皱得更深了。

“拈花,笨蛋,这是七尹酒。杏花酿是汾酒。”

云开蹙眉,这又不归他管,以前主子常是霜华和琴恩随侍左右。他又不了解,他真的是无辜的!

楚佾凰看了云开那控诉的眼神,“算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云开发誓,一定要把这些都记住!

酒过三巡,已是月上云梢。

楚佾凰跳下栏杆,笑嘻嘻地,一脸玩笑之色,

“拈花可知,古人在壮志未酬,怀才不遇的时候,最想要干什么吗?”

云开摇头,他不知,楚佾凰便说,“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就如这般,”她转过身来,一掌便拍在栏杆上,她似有不满,接连又是几掌拍在栏杆上,

“痛拍栏杆,”楚佾凰嬉笑,却见卫澂风走来,青衣微扬,烟雨清葱。

“好玩?”他挑眉看她,

她讪讪一笑,随即正色,“你究竟有何事?”

“我有一友人,为报家仇,曾鸣冤鼓,受三十赤焰鞭,虽皮肉无伤,却有焚魂之痛。”

“梁睿?”

东陵人皆知,左相梁睿,其父曾为奸臣所陷害,牵连全族,唯他逃得性命,隐姓埋名,十年苦读,一朝高中状元,御前为父申冤,大理寺旧案重审,还了家族清明,却不知,这三十鞭,痛彻骨髓。

卫澂风点点头,“传闻七星阁中寒玉珠,对于治愈灼魂之痛有奇效,我想让佾凰出手,”

楚佾凰轻笑出声,“澂风,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现在没有一分灵力,是个废人。”

他点头,“我知道,”他一双眼眸宛如和风细雨,直直地望进她的心里,“但我信你,楚佾凰,一向无所不能。”即便现在,灵力尽失。

“别哄我,”她转过头,“我知道了,”

卫澂风静静地笑着,而后从袖口中,拿出那明玉坠子,“佾凰,王妃遗物,还是好好留着吧,切莫再送人了。”

这明玉坠子,当初给他的时候,楚佾凰潇洒地不得了,他却是知道,这是楚佾凰的母妃留下的遗物,本是一对耳坠,楚佾凰宝贝得很。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明玉坠子,伴他度过多少不眠之夜,十年来,那明玉中鸢尾花的每一道纹路,他都无比熟悉,今日,总是要完璧归赵了。

楚佾凰接过明玉坠子,微微一笑,上扬的凤眼是一片华丽的风流,“谢了,还留着它。”

男子看着楚佾凰,眼角眉梢都是风流,只望向楼外,心中纳罕,楚佾凰儿时眉眼并不似这般啊,勤王英俊冷淡,勤王妃也是娴静淑雅,楚佾凰怎就生成这副风流多情的模样?

“无他事的话,我先走了,父王让我早些回王府。”

卫澂风戏谑,“你几时这般乖巧听话了?”

“父王说,不许我去青楼,”楚佾凰满心怨念。

楚家人,皆是痴情种,哪里见得惯她这般风流肆意,四处留情。

“哈哈哈,”卫澂风朗声大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楚佾凰总能令他开怀大笑,那时他还是襄国公府无人问津的四公子,楚佾凰是靖远王世子,身份如云泥之别,那个红衣的娃娃,指着他说,我要这个生的最好看的陪我玩,当年,他的母亲因为他难产身亡,父亲郁郁而终,在整个国公府,他虽是主子,却过得十分艰难,那个任性的孩子,如同一道惊鸿,来到他身边,与了他童年,与了他朋友,她于他,大概是有恩的。

“你向来无法无天,楚叔总算不再任你胡来了。”

“呵呵,”

“对了,”卫澂风递给楚佾凰一张金帖,“青云宴快到了,楚叔说,把拜贴直接给你,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

楚佾凰接过帖子,“定然要去的,这般盛事,怎能少了我楚佾凰?”

“没事了,你可自行离去。”

楚佾凰点点头,也不客气,径直走向楼梯。

“寒玉珠之事,尽力即可,莫要勉强。”

楚佾凰不置可否,头也未回,走的洒脱。

卫澂风知道,这句话,他是未曾听进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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