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宁寒本来是跟着大会上的天师追出来，虽然他只是出手阻止了几个妖怪的进攻，诛杀的妖怪数量极少，但是昆仑派首徒的名声摆在那里，再加上之前的赫赫威名，自然不会有人对他有什么异议，

只是路上不少妖怪沿路阻拦，后面的天师自觉为扈宁寒挡下来了，想让扈宁寒去追回那个妖女。

此刻，扈宁寒也顾不上季浪，只是说：“继续往里走，树林里会有一条小路，通向真言山的深处，那里只有历代的掌门才知道，师父他们正追着白寒止，没有人会追上的，快走吧。”

扈宁寒顿了顿，继续说：“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素素，你没有错，好好活着。”

尺素的身体站得不稳，摇摇晃晃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无比的虚弱，可见在天师盟手里，过得并不好，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低声地唤了一句，“扈大哥，”

扈宁寒移开眼睛，站在原地并没有向前，声音也压制得颇为冷淡，“走吧。”

季浪挑了挑眉，拉着尺素的胳膊就往前走，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带尺素离开真言山，没必要现在和扈宁寒硬碰硬。

扈宁寒侧目，那一抹娇俏的身影逐渐变小，模糊，手里持剑的力道也逐渐变弱。

……

兰陵城。

大街上依然热闹非凡，离人阁的大火仿佛已经被人们遗忘在角落里，熙熙攘攘，都是人间的烟火气。

平凡而又温暖。

殷或依旧是套了一身青色的道袍，如墨青丝挽起大半，用木簪束起，看起来十分利落，怀里抱了一纸包开了口的糖炒栗子，言笑晏晏，恰似天真。

身侧的戚恭如是不是拿过一两颗栗子，剥好了丢进嘴里，吊儿郎当。

卓风的衣角被身旁的少年扯着，无奈地摸摸少年的头，看见了殷或，笑眯眯地指指殷或手里的纸包，示意少年过去。

殷或颇为警觉，少年身手也稚嫩得很，自然碰不到殷或的栗子。殷或抬眸，便看到了在不远处看戏的卓风，视线拉回，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熟悉的蓝色衣服，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测。

离得近了，卓风那股奇怪的感觉就越发明显，几乎到了让他紧皱眉头的地步。

视线扫过殷或旁边的戚恭如，卓风一瞬间感觉到了冲天的阴戾。

夺舍之人？

卓风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拂尘刷的一下甩过去，裹挟着凌厉的杀机，直逼戚恭如的命脉。

殷或本来就一直注意卓风的动作，此时他一动手，自然是被殷或拦下来了。戚恭如颇为无辜地眨眨眼，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也许是殷或的行为太过迅速，眼神又坚定无疑，让卓风换了想法，收了手里的拂尘，又恢复成之前和蔼可亲的模样。

“丫头，好久不见了，不请我吃一顿？”青衣的老道，衣着陈旧，难得干干净净，披头散发的样子，一直让人感觉很好笑。

殷或知道老头有话要说，倒是没有直接拒绝，笑眯眯地把人带到了酒楼。

席间，殷或素来家教严，食不言寝不语，倒是没给老头机会说话，不过末了，戚恭如去结账，给了卓风时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