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加个价,解毒,加一棵蔚水莲。”
你这价,也加的太大了,卓理蹙眉,“你要蔚水莲作甚?”
“你只需说可否,”殷或十分无良地笑道,“算了,就这样说好了啊。”
强行决定,卓理翻个白眼,“那你要保证老头不能缺胳膊少腿,”
殷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语气轻缓,说到最后,竟然轻轻笑了出来,“我尽量,不过,你一个逐出师门的叛徒,我是否可以怀疑你,不怀好意?”
眉眼弯弯,杏仁眼莹润明亮,五官秀气,只有这时,她才像稍稍像豆蔻年华的少女,
卓理耸了耸肩,“章清怎么想都可以,莫要误了正事。”
戚恭如此时不慎发出声音,他十分淡定地往前走几步,推开门,扬眉一笑,灿烂至极,亲昵的唤了声,
“阿越。”
青年长身玉立,紫衣风流,剑眉星目,俊美非凡,
神仙般的人物。
卓理好奇地看了两眼,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称赞,确实美貌无瑕,
至于殷或,完全是被他一次比一次恶寒的称呼怔住了,
“怪不得章清最近不曾出门了,原来是金屋藏娇,”卓理不要命地取笑殷或,“这男宠确实够俊俏,比碧云阁那些个只会弹琴吹曲的漂亮多了。”
卓理确实够傲的,恃才傲物,殷或不信卓理看不出,戚恭如这一身气度,孰是寻常儿郎?
“慎言,卓理,”殷或重归淡定,拨了下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神态自然,“你可还有事?”无事请跪安。
该说的都说完了,自然没什么事,不过不妨碍他逗逗殷或,
那张清隽白嫩的小脸,总是这么温和随意,看不出真正的情绪,实在是让人很难不生出玩笑的情绪,
本来就只是一不大的小姑娘啊,
卓理挥挥手,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你这小情儿,比哥哥还重要?”
殷或抬手,一口饮尽杯中的茶,一个茶盏砸在卓理已经快要跑出门的膝盖上,
挨了这一下,卓理顽强地瘸着腿往门外跑,殷或却没有再追,
反而歪头看了眼扶着门框的青年,半挽的青丝十分随意地垂下,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油然而生,只让戚恭如由衷的心惊,她笑眯眯地问:
“近来可好?”
戚恭如看着她的小脸,手心忽然有些发汗,讷讷地回答:“尚可。”
他实在是没见过这样诚挚的笑容,明眸皓齿,漆黑的眸子里盛满细碎的光,一闪一闪之间,全是温和妥帖的,
殷或却忽然挑起眉,戚恭如,何曾这么腼腆,不该啊,
花楼之地,人心最是浑浊复杂,也最是锻炼人的眼力见儿,
哪个红粉之地没有几个荡气回肠的书生歌女的故事,没有几回温柔真情,何来的这么天真,感动于丝毫的真心?
不解归不解,但是,人还是这么个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