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帮容王,就得做好父子反目的准备,还得想好怎么和容王解释,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效忠他的,而不是作为卧底或者内应,
简直两面不是人。
殷或无奈,只能提前开始筹划,惠帝还不知道有几年好活,太子如日中天,容王还只是少年郎,不如直接弄死太子好了。
阴暗的想法在殷或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修身养性多年,很少再有这样想无故剥夺别人生命的想法了,
所以说,附加任务真是让人暴躁。
扑灭心里的阴暗的小火花,殷或低头看了眼自己白嫩嫩的小手,他才多大,怎么才能从谢寅那里拿到兵权,
殷或和容王交好少有人知,毕竟,威远侯府是铁杆的太子党,殷或在外又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谁会在乎个成日里混迹歌舞酒楼的草包的行踪?
四年来两人混迹的倒是关系极好,殷或每次看见容王清浅的笑容,就有点怵他,
mmp,心机,
大写的心机。
殷或吊在酒楼的围杆上,紫色的衣摆落下,金色的暗纹在阳光下一片流光,华丽尊贵。
拎着一壶酒,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时不时喝上一口,一副懒散的模样,
“殿下,沧澜山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儿的姑娘貌美又大胆,”殷或笑眯眯地说,这几年身体拔高许多,弯弯的眼睛带着少年郎独有意气风发,
“何时离京?”容王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声音清冷,白衣墨发,容颜虽俊却极冷,
“明日,”殷或说,“不过是去军中历练,殿下不必相送。”
容王一顿,他何时说过相送,“出门在外,你不必如此拘束,”
“说起来,我还未告诉殿下吧,臣,单字或,干戈守一,”殷或微微一晒,说话的时候依旧会很认真地回头看他的眼睛,
口中称臣,话语间却丝毫不见君臣尊卑之感,真是毫不自觉。
骆荣点头,“何时归?”
“归期不定。”殷或说完,就站起来,容王目光依旧清凉如飞雪,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身体拔高,今年隐隐有和他比肩的势头,他似乎格外喜好紫衣,袖口袍角处绣了华丽的暗纹,不动声色的尊贵。
谢英从来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或许这幅表皮下隐藏着冲天的锋利也未可知,昭京人都说容王高不可攀,殊不知谢英是如何的不可一世。
至少,昭京的世家子弟里,容王唯一看得上眼的,只一个谢英,但谢英,可从来没对任何人揭下过面具。
“殿下,今日一别,山高水长,来日再见。”殷或把酒壶丢到一边,倒了一盏茶,“以茶代酒,多年相交,不问相隔千里。”
殷或喝完茶,抬眸一笑,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
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这般俊俏的模样,不知是多少大昭女儿家的春闺梦里人,
“殿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