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记得，那个眉目清婉的女生，带着他一路逃命，愤愤地一脚踹在车身上，生动的表情，在他之后的记忆里，无比鲜活。

殷或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徐云江毫不心虚，对着她笑笑，说：“我知道这里，这是市南一片要拆迁的老城区，大部分都已经搬出去了，出租车平时也不会到这里来，我们最好找个人来接一下。”

殷或点点头，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她说话很少，似乎是叫助理之类的人，徐云江没听清楚，

“好了？”徐云江看殷或挂断电话，试探的问，

“当然，他会尽快赶到，不用担心，”殷或看着徐云江按摩太阳穴的动作，“你没事吧？”

这边风不小，徐云江又是刚醒酒，有可能会受凉，殷或打量四周的环境，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

“走，找个没风的地方，”殷或抬了抬下巴，朝一个方向走，

徐云江确实有点不舒服，只是静静地跟在殷或身后，

“你学的什么专业？”殷或随便找个话题，说完自己也有点好奇，一手拿着手机，还要注意脚下的路，没有回头看徐云江的表情，

徐云江看着她在没光的地方试探着往前走，站在原地没动，作为一个头疼的人，他决定等殷或过去之后再走，

于是徐云江一边淡定地围观殷或，一边回话，温和至极，“机械工程，”

殷或依旧没回头，声音里带点惊讶，“居然是物理专业，我以为，你会选数学之类的，”毕竟，当时补习，高中物理，基本上都是殷或给他讲的，徐云江如果稍微有点兴趣的话，不至于如此，

要知道，徐云江的物化生只有物理让人没眼看。

徐云江笑了两声，“我挺喜欢物理的。”

“不信，”殷或漫不经心的回答，终于回过头去，看着站在灯光边缘的徐云江，正视她两眼，

“很好，我也不走了，”殷或三步做两步，又跳回了徐云江那边，

或许是嫌累，殷或很不讲究地往地上一蹲，随手划着手机，

这个位面她挺忙的，都没有时间沉迷游戏了，殷或心里惋惜两秒钟，看了下消息，然后就这个姿势抬头看某位一直站着的男生，

“不累吗？”殷或礼貌地说，

“累啊，可以坐你腿上吗？”徐云江戏谑地说，暖色调的灯光下容颜温柔又亲切，注视他的眼睛时，看到的是一片平和清澈的湖水，

殷或黑线，说好的阳光少年呢？秒变小流氓了是怎么回事？

“开个玩笑了，”徐云江说，“说正事，我明天早上的车票，要开学了，你来不来送我？”

“不去，找你的哥们去，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指望我送你，可能吗？”殷或一口否决，

“真是狠心，”徐云江一副被伤害的心痛表情，接着，轻咳一声，声音温和真诚，像极了殷或的语气，

“生日快乐，裴霖。”

“谢谢祝福，蛋糕好吃吗？”殷或一句话把气氛破坏个干净，有点好奇这个问题，

徐云江也不在意，回忆了下，诚实地回答，“好吃，甜而不腻，巧克力和樱桃的味道混合的极好。”

殷或笑容温和，“那就好，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算了算了，生日蛋糕，再来一次我可消受不起，学霸把福利留给自己对象吧，”徐云江坦然地拒绝，虽然真的很好吃，但是他很贵的。

“你可真有意思，”殷或乐的不可开支，